第二十二章谦谦君子 温润如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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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虑,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叶枫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双眼直直盯着屋顶,梁上的蝙蝠一动不动。风不知疲倦地从破败的窗棂吹入,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叶枫忽然发觉风是冷的,已经深秋。可是他的心里更冷。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余观涛要他顾及情谊的同时,才可以不择手段,然而风自在简直与他们深仇大恨似的,或许风自在以为,只有死人才不会争夺飞鹰尊。

昆仑派和青衣门的人暂时还没有出现,叶枫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和风自在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直觉告诉他,苏岩才是最可怕,最难缠的对手。会咬人的狗,通常是不叫的,温柔动人的笑容后面,也许藏着把杀人的刀,当你被他天真无邪的笑意迷惑的时候,他要命的刀已经插到你的胸口。争夺飞鹰尊的过程,绝对会死人。

叶枫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往他们看去,余冰影脸上露出甜美的笑意,她是不是梦到与叶枫,手拉着手在逛华阴城?她决不会想到叶枫此时愁肠百转,心神郁结?抛开与余冰影那种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感不说,他是他们的大师兄,定当如母鸡护鸡仔般呵护着他们,不让他们受到伤害,平平安安回到华山。如果他们三人当中,会有人倒下,他宁愿倒下的那个人,就是他叶枫!忽然之间,不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女人的声音!

已经半夜三更,有一个女人发出这样的叫声,谁都可以想象这个女人,正在经历怎样的遭遇!叶枫吃了一惊,抓起长剑,冲了出去。他冲到了门口的时候,看着兀自熟睡的他们,豪情、热血、侠气顿时消失了,慢慢退了回来,颓然坐下,心道:“他们是想调虎离山,诱我上当,我走了,他们怎么办?我能意气用事么?”额头满是黄豆般的汗珠。

那女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却恰恰能让叶枫听见,惨烈的叫声传入叶枫耳中,似一条条鞭子,在无情地拷问着叶枫的良心:“你为什么坐着不动?你的心肠是什么做的?你见死不救,算不上侠客!”叶枫身子似风中之烛,左右摇摆,衣裳尽湿。他牙齿咬着嘴唇,沁出了鲜血。明明有能力挺身而出,却不得不畏缩不前,是不是最痛苦的事?他大口喘息着,双手把耳朵紧紧捂住,竭力让心肠变硬,心想:“说不定这女人是他们一伙的,我为什么要同情可怜她?”

天终于亮了。他们洗潄完毕,往城中走去,既然身份已被识破,索性懒得化装。初升的旭日将余冰影的脸蛋照得绯红,带着几分欢喜,几分俏皮。叶枫身上的血,似一点一点向上爬的日头,一点点的变热了。行了好一会,小元子指着前面,大声道:“看,树上挂着一个人!”高高的树上,挂着一个女人,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她肌肉僵硬,早已死去多时。

她全身伤痕累累,胸口的皮肤被撕下一大块,凝固在肌肤上的鲜血,似诡异恐怖的画面。她的腹部插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同样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她本是个极美的女人,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和鲜血,可此时却忍不住想呕吐出来。余冰影紧握着拳头,用尽一切力量,不让自己呕吐出来。

叶枫偏过头去,眼眶湿湿的,他想起半夜的叫声,心里似插入一把刀,鲜血淋漓,倘若那时候他冲出去,她是不是不会死?但是现在挂在树上的人,是不是余冰影?他怎么敢冒那个险?他只有在心里安慰自己。树下站了许多观望的人,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这女子表面文静优雅,其实极有手腕,脚踏十几条船,不知多少男子是她的裙下之臣。只可惜玩火者自焚,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有人说某大官看中她的姿色,想纳她为妾,岂知这女子性情刚烈,誓死不从,惨遭杀身之祸。只听得一人嘿嘿笑道:“这个不知时务的小娘皮,平时似立了贞节牌坊般守身如玉,衣裳裹得严严实实,想不到死后竟被大家看得精光,哈哈。”正洋洋自得,一块石头飞了过来,击中那人一张一合,正喋喋不休的嘴唇上,上下的门牙少说被打断了七八个,他捂着嘴,正要骂人,又飞来两个石头,击在他两个膝弯里。

那人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他知道碰到了高人,一肚皮的脏话,一个字也不敢说岀来。余冰影略施惩戒,出手教训了他,仍然怒气难消,道:“我知道是谁干的。”叶枫道:“谁?”余冰影还没有开口,忽然听得有人懒洋洋道:“善良美丽的小姑娘,难道你没听过树德务滋,除恶务尽?你打断了他的牙齿,他以后就不会讲别人坏话?狗改不吃屎,哈哈。”叶枫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不远处并肩站着三个人,皆是面目英俊,头戴篏着美玉的高冠,身着华服的少年。他们各自背着一把长剑,五彩的剑穗随风飞扬,如同他们的年龄,朝气蓬勃,又极其张扬。

叶枫虽然不认识他们,但识得他们的服饰,心道:“昆仑派的也来了。”余冰影怒道:“你们是谁?”三人携手而来,他们身上仿佛有昆仑山亘古不化的寒意,西域大漠的狂风飞沙,尚未走近,众人只觉得冷意逼人,纷纷闪到一边。三人在余冰影身前丈余之地站住,一人笑道:“在下秦朗。”长剑出鞘,手腕抖动,剑光如星,挂在余冰影的头顶。

秦朗侧头看着余冰影,双目尽是柔意,剑尖斜指,忽高忽低。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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