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借阳续姻缘(1 / 3)
从荒地上站起来,丁贵终于敢正视面前的家宅。屋里床上床边正是他最亲的两个亲人,父亲许是哭太久了,此时也已停下,正坐在床边发呆。面对此情此景,丁贵忽然没有了先前的撕心裂肺,他只有一些苦恼,竭力想找到一些办法能给家庭带来改变。自己如今可以常回来探望,那该做些什么呢?肯定可以做些事情的。
一息间,丁贵飘进屋内,看着父母各自沉默,他几次想要留下只言片语,不过还是死死忍住。不说冥地不允许胡乱干涉尘世之事,也不管未知的惩戒是什么,丁贵自己也不愿父母会有任何被惊吓的意外,父亲可是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的无神论者。
不忍再看二老悲凄模样,丁贵直接飘到最右边一间屋里,这正是他的房间所在。里面干净如常,占据房间大半的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保持着木头本色,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书本。只是这屋里夏天一直会返潮,很多书本都已发霉,虽然每年都会翻动,但还是无法抵挡水汽的侵蚀。只有大学的课本尚新,毕竟才摆上两年。
一张老旧的方桌,和一张小床占据了其他空间,丁贵能想起自己中学时每天写作业到夜里十一二点,然后直接躺在床上熟睡的情景。仅有的一扇小窗上玻璃已浑浊,那块大红的穿帘也已经褪色,上半部变成灰白色,下半是浅红色。
将记忆与实物重合,丁贵把这些深深刻进脑中,然后他转身向屋外飘去。他看到有人过来了。
来人是个中年有些发福的胖子,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六十斤,一张圆圆的脸,却满脸严肃,身上黑色t恤和白色短裤,脚上一双蓝色的拖鞋,皮肤微黑。这不是别人,正是丁贵的堂兄,今年就满三十八,只怕还会一个人度过。大伯和大娘是为他操碎了心,只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堂兄几乎是陪着丁贵从小玩到大,说是亲哥也不过如此,而从丁贵的内心来说,他觉得堂兄是个很好的人,只是相亲的对象实在太没眼光。同样身为大学生,堂兄最近几年,甚至和高中生初中生在相亲,只是不善言辞的他却一次次被鄙视。丁贵前两年将这些看在眼里,却也不能帮助他分毫,毕竟他自己不也是接连被拒绝数十次么。
只见堂兄穿过菜畦来到屋檐下,许是脚步声将父亲惊醒,他从屋内踱出来。二人在屋檐下说着什么,说了半天,父亲眼中无光,只轻轻摇着头。
堂兄见此也止住,然后他来到右边屋拐,向屋后小山走去。丁贵猜他可能是去自己坟前,忙要跟上。不料父亲这时又提着小竹篮追出来,堂兄忙迎上接过小竹篮,搀扶着父亲。
后山小路并不陡,只是个小缓坡,还算宽敞。二人走地缓慢,边走边说着什么,丁贵只缀在二人身后打量着四周的杂草矮树,这种感觉就像曾经尘世里的场景,他就是这么跟在父亲身后在小山上玩耍。这里就是他最喜爱的游乐场。
没多久,来到小山上的一块缓坡,这里也是家中的一块菜地,能看见家就在身侧稍远处。丁贵一眼就望见菜地尽头,一棵矮松下方高高耸起的土包,黄土新翻,上面插着许多根五颜六色的纸幡,随风微飘。而半空的阳光也能打在土包上,包前一块大理石碑直直立着,碑前不远有一堆黑黑的纸灰,不时有碎屑轻轻离地飞扬半空。不用多说,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埋骨之所。丁贵心里一下变得沉痛。
堂兄已经带着父亲来到碑前,将祭品放在碑前石台上,又取出五六道黄纸,开始点火。丁贵缓缓飘到碑前,赫然看清上方的相片还是两年前大学时所留,碑文写着江南南岳,爱子丁贵之墓,2030年夏。丁贵瞬间泪如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涌,火光中视线更加模糊起来。他颤抖地掏出黄引捏在手中,几次想要将其贴在堂兄额上,却无法下得去手。就算通过堂兄之口说出些胡言乱语,又如何让父亲相信呢,只怕会再度受惊,这不过是添乱而已。而丁贵也实在没办法仅通过提问,就表达出自己正在身边的意愿。阴阳两隔啊岂非儿戏……
没多久,看见虚幻的纸灰在空中飞舞,而冥地里也是一阵龙卷风袭来,霎时漫天的宝钞在身边舞动。丁贵稍稍抹把脸,就开始收取。这些全是他的,不该让它们离去。背包里再次鼓涨起来,不过里面只有宝钞,似乎祭品从始至终都是一片虚幻,不过也没心情追究。这时火光熄灭,堂兄稍默片刻,就和父亲说着什么,然后迅速离去,只余父亲一人盯着土包发呆。
丁贵收好宝钞,心里稍缓,告诉自己这尘世不过短暂,以后未必不能再绪父子缘。这样一想,果真舒适许多。抬眼认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除了佝偻苍老,也更加瘦瘠,再也难复笔挺的身姿,矫健的步伐,岁月痕迹不光明显,而且太快太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反正跟在父亲身后,他是不敢抬头再看,生怕一次忍不住就要上前搀扶。
看到父亲进了屋又取出一把锄头,开始收拾门前的菜地,丁贵便飘进母亲的床边。无法下床的母亲已经睡着,眼角两边有淡淡湿痕,难道母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丁贵倒希望母亲不知,就这样一直糊涂下去,最好直到离开这尘世,也许能有一个不错的投胎机会。哎。
在屋里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