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宫色(1 / 1)
暮色黑青,压抑的气氛沉重得让宫人们喘不过气,但也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些什么,毕竟上一个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宫道上,路过正宫门口的人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多停留一刻便会被千刀万剐似的。
安比槐脱去被碰过的外衣,将其远远扔在地上,眼眸不曾波动一刻。
这可是价值千金不久前才刚刚赶绣工做出来的新衣裳,阮渊捏了把汗,肉疼得紧,冷汗滴落在地上,微小的声音被安比槐捕捉在耳。
“你也怕我吗?”不知何时,高座上的男人已经到了他身前,阮渊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阮渊心里咯噔一声,目光对上这个几经历生活磨难的人,眼睛怎么可以如此透彻,他愣了。
“怎么不说话。”
阮渊回过神来“不,属下不曾害怕过,没有主上,就没有今日的阮渊,若不是你您,我早就饿死在鹿狼岭了。”
“哼,是吗。”安比槐扯下阮渊腰间的血色玉佩,眸子微眯,好似想起了往事。“我有时在想,把你从那个地方带回来,你会不会恨我。”攥着玉佩的手紧了紧。
“怎么会?属下感谢您还来不及,是您将我从污秽之地救出。”那时满眼的血色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
安比槐原本还有波动的眼底逐渐平静下来,将玉佩塞进阮渊的手里,转身坐下合上眼,不再言语。
阮渊起身告退,手里清凉的玉佩,不禁让他想起往事。
6年前———
那时他初成少年,如往日般随着父亲外出。
父亲是当地有名的贼老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父亲对他的指望自然就是像自己一样,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继承他的衣钵,虽然父亲是贼匪头子,但感情倒是专一,从他娘死后再没和女子交欢,他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独子,以至于父亲每每外出都要带上他。
那日已尽傍晚,按照每月的惯例,今天晚上要去鹿狼岭东边的村子,阮渊瞧着父亲手下的人临行前都干了一碗,眼看四下无人,偷偷灌了一口,辣的嗓子直咳,一只大手搭在肩膀上,笑了起来。
“怎么样?”父亲那脸上的疤痕被笑容扯的歪歪扭扭。
阮渊肩膀一耸,将父亲的手甩下,别着脸道:“还不错,我能喝上二十坛”。
“哈哈哈—,你小子。”大手又搭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后面二当家道“老大,剩下半个时辰了。”
“哎,知道啦知道啦,就知道催催催”。说罢两刀插到身后,拽了拽斗篷,就融进了一群混混中。
阮渊跑到水缸灌了两口水,才过了那股子辣劲,嗓子还是生疼,抄起家伙,跟在大土匪们后头,颇得神气。
月亮挂的高高,天色也晴朗,今天会有大收获,阮渊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把一切写在脸上,眉飞色舞,上次村口那个孩子手里的小刀不错……还有……
人群渐渐远去,另一批人到了寨子门口,今夜有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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