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葱油饼与咸鸭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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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里烛红摇曳,花楼外满城萧然。

是夜,阴云未散,但初雨终是没有落下。

不知为何,黑云压顶却独有天尽一处,明月高悬不见遮拦。

今夜的牛二,依旧跟杏儿住在英红楼后面的一处小院。

这本就是杏儿在英红楼的居所。

不知怎地,牛二今夜竟是有些心不在焉,连做那事都有些力不从心。

“爷,您有心事?”杏儿关切的问着,却怕扰了牛二的兴致,没有停歇那往复的动作。

“唉。”

牛二微叹一声,没说其他。

有些事情不能与女人说,说了,除了着急也无济于事。

忽而杏儿俯下身子,附耳轻声:“爷,我知爷明日要去办英雄大事。奴不阻拦,也不问。爷的女人,该懂大义,今夜,奴只求为二爷留下子嗣,日后也有人为爷竖碑建祠,叫天下人知道,牛二爷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话说的很温柔,但温柔里透着豪迈,为自己男人骄傲的豪迈。

未点烛,杏儿眼角一滴晶莹滴落,未曾察觉。

听了女人的话,牛二立时清空了脑子:“杏儿,得你,实乃我牛二之幸,这天底下没人比得过我的杏儿。”

言罢,忽地翻身,二人顺势调转。

牛二很尽兴,杏儿也很尽兴,前所未有的尽兴。

只因二人都知道,日后未必会再有了。

梁红英闺房,红烛还没燃尽。

红姐在浴桶中沐浴,陈泽在桌前静饮,双眸遥向窗外月光。

一阵水声起,红姐起身,出水芙蓉,天然无雕饰,洁净如皓月。

依旧披那一袭红裙,内里却未着寸缕,只是脸上依旧红巾遮面。

“阿泽。”

陈泽收回目光,闻声回头,明朗月光下,那绸缎红裙半透,直叫人痴了。

“阿泽,抱我去榻上。”

声音很轻,很温柔,没有丝毫媚意,就像个邻家温柔的大姐姐,对弟弟说着最平常的话。

陈泽默然,慢慢的走向红英,拦腰抱起,也很温柔。

直到把红英慢慢置于榻上,方才回身。

可手,却被姐姐拉住。

陈泽一滞,没回身,但也没抽回手。

“阿泽,姐姐不劝你,只因姐姐劝不住你。明日,姐姐与你同去。”

陈泽也没有劝红英,他同样知道劝不住她。

自她为陈泽摧颜断发、麻衣守孝那时起,她发誓,若有来世,必不会让弟弟独自面对。

静默了片刻,红英似有些娇羞,心底的伤感未表露半分,只因弟弟也从未表现的落寞。

这一刻,她只想二人之间唯有温柔。

“阿泽,替我摘了红巾。”声音很轻,似是柔弱无骨。

陈泽转过身,一脸虔诚的慢慢揭去红英脸上的纱巾。

有那一刻,他竟呆了。

仿佛那皎洁月光都没有姐姐的脸庞明媚。

姐姐不是……

为什么……

那还重要么?

没有惊涛拍岸,没有肆意狂欢,更没有雨疏风骤。

有的只是红烛燃尽后,姐弟相拥间的彼此温柔,以及红英面色潮红时那娇羞的一句“加油”。

此刻,陈泽觉得自己稀里糊涂走这一遭,一切都是值得的。

“姐姐,奈何桥上,记得等我,我带你回家,我要让咱爸妈看看,我给他们带回来了个大胖媳妇,比剧里的明星美丽一百倍!”

陈泽一边摩挲着红英的脊背,一边欣喜的说着,全然未曾想过几个时辰后他要面对的一切。

红英伏在陈泽胸膛,浅笑嫣然,陈泽的疯话她听过很多,但这句,她却听懂了。

此时此刻,没有伤感,只有幸福。

得遇陈泽这个小男人,她这辈子也是值得的。

如此氛围下,陈泽似是全然没有在意姐姐为何没有落红。

那还重要么?

姐姐在他心里,当是全天下最贞洁的女子。

他却不知道,这是红英心里的秘密。

一个陈泽自己本该知道,却不知为何他不知道的秘密。

英红楼顶,吕秀才对着天空独自狂饮。

他跛着条腿,还是个文弱书生,竟不知是如何爬上来的。

“黑云压顶不遮月,明伦高悬在当空。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醉念了一句,又是一口热酒下肚,似是更加豪迈了。

“今夜见此天空,便知这会宁的天,塌不了!这会宁的天,自有我英雄楼擎着!”

忽地一声:“畅快!秀才虽身弱,却不失我英雄楼汉子的豪迈!”

又一声起:“哈哈哈哈,俺是粗人,不甚懂文言,只一句:去球,咱又不是没跟蛮子打过,怕甚,不过一颗脑袋!”

秀才闻言转身,竟是牛二和一众汉子。

众汉子共举手中大腕:“兄弟们,此生就此别过,若有来世,再聚畅饮!”

……

是日,依旧乌云密布,甚至还有间歇雷声。

这初雨昨日未降,想来今日便会落下。

清晨,红英亲自为陈泽梳洗,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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