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结伴而行（2 / 2）

来的踩踏声，干枯的树叶被踩得“咔咔”响，转头一看竟是那头野牛。

黑色的眼瞳直直地盯了野牛几秒后赢一转身继续前行，而野牛被那双幽深的双瞳吓得楞在原地，过了好一会竟然又跟在赢一身后，不知所以的赢一也没有再理会它。

就这样一对奇特的组合在森林里出现，一人一牛，人在前面懒懒地走，牛在后面慢慢地跟，你不驱赶我，我不冲撞你，奇特又和谐。

以这样的形式走了几天，天黑时赢一休息，野牛也伏在不远处休息，吃饭时，赢一找野果，鸟蛋吃，野牛就近找野草吃，吃完又回到赢一身旁。

在这几天的观察中赢一发现这头野牛颇有灵性，跟在她身边安安静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但是它会观察她的行为判断她需要什么并给她找来，例如她经常吃的野果。

有时她一个人在森林行走过于苦闷会哼哼歌，背背诗词解解闷，野牛就会歪着头倾听，好像听得懂一样。

真是神了，看以前的人说牛有灵性，古时祭祀用的最高级别就是牛，神话里还有一个著名的妖怪叫牛魔王，通天教主的坐骑也是牛，这么看牛真的是一种很灵性的动物。

这是赢一在森林待的第八天，和野牛结伴而行的第六天。

从午饭过后，天就渐渐得暗下来，时不时刮过一阵大风，且情况越演越烈，下午两点左右天就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耳旁的风声仿若鬼哭狼嚎，刮过皮肤的枯枝沙砾在上面留下道道血痕。

风吹得赢一睁不开眼睛，人根本无法直立行走。

水桶粗的大树都被吹得弯了腰，要不是被众多参天古树包围，赢一早被吹到天涯海角了。

“这天气太奇怪了，一下子天地都变了颜色。”抓紧树干眉头紧蹙的赢一内心感到深深的不安。

“看这情况马上就要下大暴雨了，再找不到避身的地方恐怕一会儿要么被吹飞要么被淋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举起双臂护住头部压低身子努力往更粗壮的树下跑去，身旁的野牛亦步亦趋地护在她身旁，用高大的体型帮她挡避暴风和枯木沙砾。

“老牛，你对森林应该很熟悉吧，这一片有没有可以避身的洞穴？”因这几天野牛时常给她找来许多美味的野果，她报以感谢时常称呼其老牛，次数多了，‘老牛老牛’便好像成了野牛的名字，而野牛听到老牛二字就知道是在叫它。

老牛转头看向赢一又转头环视了周围，似在沉思。

良久，赢一没有得到回应，不知是老牛听不懂她的话还是因看不清此处是何地而没办法回应她。

“咔擦!”

“轰隆隆！”一道巨大狰狞的闪电划破黑暗，瞬间亮如白昼，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天地间爆炸，炸得赢一头皮发麻，炸得动物们发出惊恐的惨叫，老牛更是瑟瑟发抖瘫软在地上。

“嗒嗒嗒”的暴雨像子弹一般噼里啪啦地射向赢一，老牛，树叶，小草，小花……

“老牛，快走！”赢一用力的推了下摊在地上的老牛。老牛颤颤地站起来跟着赢一蹒跚前行。

此时此刻，肆虐的暴风，冰冷的雨滴，轰鸣的雷电，一根根被连根拔起的古木，一只只被刮飞的动物，到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这一片天地，仿若末日。

“砰！”赢一正前方一个两人合抱的古木拦腰而断，巨大的树干直冲赢一而来，她迅速往左边躲避，却被吹翻在地滚了十几米远，倾斜的坡度让她翻滚的速度更快，头晕目眩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直到猛的撞向一棵大树才被迫停下来。

“砰！”她的背狠狠地撞在树上，一口腥甜涌上喉口。

凌乱的湿发黏在惨白的脸上，脏污的睡衣紧贴在单薄的身上。

赢一缓慢地挪动身体，一手撑地一手搂紧树干爬起来靠在背风处，她一口吐掉嘴里的鲜血，闭上眼缓缓神。

十几秒后睁开眼看到斜坡上的老牛正艰难地朝她走来。

这老牛也不知道跑，竟然还来找她？

差不多半分钟后老牛走到了她面前，看看她身上随即低头舔舐那些被划伤的伤口。

把鲜血和草屑都添干净后，老牛趴在了她前面，替她挡住风雨和飞沙走，一人一牛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大树下。

“咔嚓”泛着紫光的闪电刷地劈中一棵参天大树，火势瞬间从树冠蔓延向下，好在雨很大，火差不多蔓延了三米就被熄灭了。

赢一当即决定不能再休息了，她抓着树干缓缓起身，凶猛的暴风让她直不起腰，见此老牛站起身用身体将她围起来。

赢一看着老牛思索片刻，然后她低头解开唯一还系在腰间的紫藤，她将紫藤对折三次重新在腰间扎紧，另一头系在老牛腰间，刚刚好，再短一点就不够了。

接着赢一捡起脚边六寸粗细的木棒用做支撑，一步一挪的和老牛顶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