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徐爷别哭(2 / 3)
小名。深植于骨子里的拗性。
当他被叫作“徐从”的时候,并不意味着一个叫“二愣子”的人死去。同理,叫“二愣子”的人从来没死,哪怕他叫“徐从”。
“贤侄你……”
陈老爷错愕了一下。
考验,从来没有什么考验。
他送银,是为了绝徐从的心。哪怕徐从不收这银,他也不会给其机会。兴许眼前这个少年有潜力,可他的女儿难道要和其吃前半辈子的苦吗?
其外,作为一个商贾,他清楚的明白,一个往上爬的人有多么狠辣绝性。这等人或许是个好搭档,但绝不是一个良配。
“伯父,打搅了。”
徐从掀起自己长衫的前摆,踏出了门槛,等落在门外的时候,他转身对追出来的陈父陈母躬了个身,就再次转身快步离去。
然而,就在他在抄手游廊走了二三十步的距离时,陈羡安小跑的追了上来,她气喘吁吁,一整张脸全部红了,“徐从,钱你拿着。”
她将一筒沉甸甸的银放在了少年的手掌上。
没等少年拒绝,她说道:“夜莺应该回答乌鸦的话。”
这句话是《十二夜》里的台词。
徐从怔了一下。
他望着眼前奥丽维娅的饰演者。这句话是马伏里奥用来讽刺奥丽维娅这个伯爵之女的风凉话。说完这句话后,马伏里奥紧接着便嘲笑奥丽维娅是“生来的富贵”。夜莺是马伏里奥,而乌鸦则是陈羡安。
她没说多余的话。
但这句话,已经言明了她的愧意。
相比高雅的夜莺,她这只乌鸦相形见绌。
“这是你应得的赏钱……”
陈老爷、陈太太追了出来,陈羡安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见状,在后面追的二人止步。
“我应得的赏钱?”
徐从摸着手里的一筒银,也不知道该做出何等的表情。
他是曾被可怜过的。理应很熟悉。
不过他是背对着陈父陈母,倒也无需做出什么难看的神色,他抬头望了眼昏暗暗的天,瞧见不远处的路灯上停滞着一只鸟。他努力看清了,那是一只家雀。家雀的爪抓着灯罩外面的锁链。
家雀扑哧扑哧的飞走了。徐从亦被钟伯引走了。
路上的灯,仍旧稀疏。
回到家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徐从先是在梦中梦到了陈羡安,在路灯下,她没问他话,而是放肆的和他吻到了一起,随后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领。然而实际上,他和被子在斗着气。过了四更天,梦里的陈羡安又变成了秋禾,他和其滚在了一起。五更天,他又想起了油坊内掌柜、周三姑娘……。
他憋得急了。
次日,他找了个由头,让秋禾再次从赵家出来。
两人又一次跌跌撞撞的入了里巷竹林。
“徐爷,才过多久,你就又想起我了?”秋禾靠在粗竹上,她的话音透露喜悦,她努力将自己的鼻息喷薄到男人的脸上,“别着急,慢慢来,这事急不得。我和少爷说了,我和大牙婶交待些事,会回来迟些……”
闻言,男人果然动作缓慢了许多。
不过这样的话没管用多久,男人又如配种的种猪在猪栏里躁动不安,乱拱乱亲,将石槽里的水泡糠拱的四处都是,满圈的乱象。
“你怎么了?”
秋禾扣着自己衣襟的扣子,她瞅了一眼面前半躺在砖摞上歇息的男人。再是食髓知味的人,也断不可能这般暴虐。
“你心底有事?说说?”
“反正咱们都是见不得人,我不会和别人说你的事。说了,对我也没多大好处,你乐意了就说,不乐意了……我也不勉强。”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干净了粗布帕,递到了男人手心。
“是,我有心事。”
徐从在黑暗中点了一下头,他闷声道:“我有了喜欢的人,昨夜梦到她了,梦到她后,我就来找你了。应该是喜欢吧,我估摸不准……”
他和陈羡安也就认识了近二十天。
近九成的时间都在排戏。
这话一出,秋禾就感觉到一把锥子刺了一下她的心。她看着他的脸,他的脸黑乎乎一片,她学着幼时的孩童,哭笑不藏于心,做出了悲伤的神色,“喜欢一个人是好事。人一定要去喜欢一个人……。徐爷,你去追她吧,你这么好的人,理应有一个好姑娘陪你。”
是她让男人糟践她自个的。怨不得别人,她就是被糟蹋的命。
倘若男人不听她的话,正视了她,她反倒要内心难安了。
“不一样的,我配不上她。”
“我给自己留下了一些可追求她的余地,可我明白,这点余地,远远不够。我难以给自己砌一堵墙。她叫她自己乌鸦,可我知道,她才是夜莺。只有夜莺才会在夜晚唱歌……”
徐从说着胡话。
说着秋禾难以听懂的胡话。
“我是和少爷一起长大的。”忽的,寂静了一会,秋禾用眼睛盯着面前黑暗似的瞳,她的眼里再次蕴满了泪珠,只是她已学会了不带哭腔,她远比小宝子懂规矩的多,“少爷和我一起长大,他念书,我陪在他身边,小时候,他总是作弄我,欺负我这个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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