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两败俱伤（1 / 2）

五年后……

文靖已长成少年模样，眉目清俊，身子偏瘦，但脸上的呆容与小时无异。自崔玉死后，文靖就一个人住在小院。

这一日，文靖做完杂活，便躺在小院上看书。

“老崔，老崔……”这时，门外闯进来一个歪冠道人。这道人方脸大耳，两道八字小胡须，一双小眼睛咕噜乱转，有些獐头鼠目，贼眉贼眼。

“老崔！”那老道从门缝里伸进头来，左看看右看看。看到文靖，吓了一跳，脑袋撞在门框上“呜呜”乱叫。

文靖站起身子：“你是谁？”

老道“嘻嘻”一笑：“在下多宝真人，是这院子主人崔玉崔先生的……同窗师弟。”

文靖忙行了一礼：“晚辈萧文靖，拜见多宝师叔。”

多宝问：“老崔呢，让他出来见我。”

文靖黯然道：“家师五年前已仙逝……”

“什么？”崔玉暴跳如雷：“我的钱……”

文靖一愣：“多宝师叔有话？”

多宝哭丧着脸，望着文靖：“你恰才说，他是你师傅？”

“那还有假。”

“好的很，你师傅生前欠了我银子，你来替他还。”

“这个，这个……我没钱。”

多宝拿出一张字据“六月初五，崔玉欠多宝酒钱十两”，当中“十”字的那一竖似乎是刚刚画上去的。多宝挥了挥字据：“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想赖账么？”

文靖凑近一看，的确是崔玉生前笔迹，不由得抓耳挠腮，浑身紧张道：“多宝师叔，文靖当真没钱。”

多宝看了看伙房小院，忽地“嘿嘿”一笑：“没钱还我，那我就只能住在这里，待你有钱之时，还钱就走。”

文靖无奈，只能将自己住的屋子空出，让与多宝，自己住进师傅的书房之中去。

这多宝是个好吃懒做的主，与崔玉一般喜欢喝酒。萧文靖将所有积蓄都给了他，却还不够五两纹银。他每日在此吃了睡，睡了又吃，令文静十分头疼。只求早日还了崔玉的老账，让这老赖速速下山。

这一日，文靖从后山打柴回来，见四个少年在山岗上比剑。那几人，其中三人是白衣弟子，一个是文靖儿时的宿敌朱清。另一个是个身姿高挑，面容俏丽的美丽少女。还有一个是朱清的师弟。

除三人之外，当中一个红衫少年，乃西北大凉山六阳宗弟子。这少年姓张，名烨。张烨是六阳宗现任掌门张九阳独子，世人都称他小公子。

张烨用的是一柄长枪，与那高挑少女枪剑相击。

二人比了几个来回，看得出张烨怜香惜玉，每到关键之处，便暗中收手，不愿让那少女落败。

那少女脸颊红晕，眼含秋水，对张烨更是满心佩服。

朱清看他二人郎情妾意，心中十分难受。奈何他师傅玉衡子早已交代，张烨代表六阳宗出使逍遥，要他款待张烨。

张烨一挽长枪，笑对那少女：“婉儿师妹小心了，我要用‘游龙枪’了。”那游龙枪是他六阳宗名技之一，出枪之时，枪杆就如游龙一般灵活，神出鬼没。

婉儿接了两枪，退开一旁，**起伏，笑了笑：“张师兄，好厉害的枪法。”说着，眉心露出一抹失落之色。原来她任是使尽浑身解数，仍然占不到张烨一点好处，不由得心灰意冷。

朱清眼看婉儿心有不快，也不禁气闷，忽地看到文靖顶着斗笠挑着木柴从山顶下来。心中寻思，我不如戏弄一下那呆木头，哄婉儿师妹开心。

“黑木头……”朱清满脸堆笑，走向文靖。

文靖看到朱清，心里“咯噔”一声，就如老鼠见了猫，扔下一担柴禾，转头就跑。平日里这朱清没少欺负文靖，文靖一看他来，就知大事不妙。

朱清飞身上前，双手并指，剑光横飞，封住文靖去路。

张烨与婉儿停手，走了过来。

张烨好奇：“他是谁人？”

婉儿抿嘴笑道：“他是这山上的一根木头。”

文靖站在原地，回头看向朱清：“朱师兄，你待怎么？”

朱清笑道：“听说大师姐教你练剑，不知是不是真的？”

文靖微微脸红，局促不安道：“哪有此事，文靖是外门弟子，不能练剑。”

朱清笑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当下回头对婉儿道：“师妹，你来试试他。”说罢，将自己手中长剑塞进文靖手中。

婉儿恰才在张烨那里憋了一肚子气，正无处发泄，听朱清叫自己打文靖，当真求之不得，俏脸绯红，笑魇如花：“黑木头，师姐来了。”

婉儿挺剑刺来，只听文靖口中念着“抖腕、翻剑、扭腰、跨步……”也一剑迎去。婉儿看他不挡不避，反是向自己刺来，心里不禁一颤。

“叮”两把剑剑尖相碰，婉儿只觉得手臂酸麻，心中益发惊骇无比，这黑木头的臂力怎么如此之大。却见文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婉儿一剑拿不下文靖，只觉在张烨与朱清眼前颜面尽失。当即一咬朱唇，运起剑光打去。不料文靖又念一声“抖腕、翻剑、扭腰、跨步……”直向婉儿胸前刺来。

那一剑，在旁人看来平平无奇。但这一剑，实乃当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