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丑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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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母亲她竟还…竟还让那先生随手合了我的八字…”陈玉仪作气恼状,将几只野茶花奋劲都丢进池中,“竟不想居然确是桩良缘…”

“你与他?”祁修年总算透晰了今日陈玉仪见余文甚时的,那小女儿的仪态。

“哎呀,好姐姐,你就不要说出来了嘛——”陈玉仪娇羞地拽着祁修年的衣袖,“而后母亲还差人将解难之法与合字之事统统转告了余大人。不曾想他那也真是个傻钝的,知晓后,还特地上门来谢!更是讨得母亲喜欢的不得了呢——”

祁修年轻锁眉头,缓闭双眼。若她早识得余文甚这般狡诈,定是不会过他这余府门的。好在她与他立有戍城之约…

只是眼下这玉仪,怕已对余文甚是有所憧憬了。

“姐姐,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呀——?”陈玉仪也有千万分困苦,她不知是该进、是该退。余文甚现已与祁修年是夫妻了,就算她与祁修年从小要好,但此类事上,真不知祁修年会作何种考量。

奇石会上。

“大人。”聂思安顿好车马后,往奇石会上来,寻到余文甚。

余文甚见聂思现了身,便寻了个事由,与陈国辅及其众宾客赔礼后,避开群人、与她走至旁一处,才轻声问道:“是都妥当了?”

“回大人,都已妥当。聂思也在来的路上觅见了…承计之人。”聂思对余文甚要办之事,是十万分地上心。

余文甚只僵视前方,浅浅颔首,道:“嗯,好。夫人应是与陈家小姐在池边赏景,你且去请她吧。你…护着她些便是了。”

“聂思明白。”聂思干脆地拱手,就往池边去了。

享石池边。

“好玉仪,你先同我掏句真话,你这心里是怎样作想的?”祁修年懊悔,她若当初能与陈玉仪说得更明透一些,兴许玉仪如今便会了解,那余文甚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两面三刀之人。

“我…”陈玉仪见祁修年神色并不轻快,就犹豫起来。

她先是由莲音寺那还笺之事,对余文甚的执着心怀敬佩、对他的缘劫心生怜悯;而后又因自己母亲那番配字的‘撮合’、余文甚上门道谢的‘憨’勇,倒是真真与他是有了些好感的。

“陈小姐。夫人。大人让我来寻夫人您。”聂思一一行礼道。她寻遍了池边嬉水、观景的人簇,才瞧见祁修年与陈玉仪是在一躲人的僻处。

祁修年了然,聂思出现之时,便是她要替余文甚作计之时。

“思姐姐。”陈玉仪大方地笑着,回了礼。

“夫人,是大人他心仪上一件贩售的稀奇,直想置回府上。又恐怕是受了节会气氛之诱动,吩咐我寻您给他去拿个大主意。”聂思似有此事地说道。

“知道了。”祁修年微吁一口气,面色无奈地牵起陈玉仪的一手,道:“玉仪妹妹,我…得先去看看。但方才我你说的…”

陈玉仪浅笑着轻摇了头,应道:“年儿姐姐快先去吧。既是引人的稀奇,可别让人争了去,叫余大人扫了兴致。”

祁修年轻颦黛眉,抿嘴赔了微笑,又轻拍了陈玉仪的手背,便低着头随聂思走了。

聂思引着祁修年来到奇石会一个贩商摊前。

贩商是个满脸卷胡子、身披一件沙黄色貂皮的粗犷男人,看起来就不是南辞人的打扮。而此摊前,还伫着一位穿黑紫色、暗纹兰叶锦衣,戴金边水纹玉带的壮实男子与一位着浅青色罗衫、彩绣孔雀锦尾,配纯白绸制腰束的婀娜女子。

“夫人,大人所想便是这个了。”聂思迈快几步到摊前,利落地拿起一石块,递给祁修年。

祁修年走近,开始端详聂思手中这石块:

其通体皂黑略微带一些暗橙红色,毫不透光,身子偶有几处泥黄色纹路,在日光下能幽幽泛出些银银光泽。可这不过稍大过一掌的石块,本光洁的表面,却满身都有大大小小极不规整的凹痕。

奇石会上那样多宝石都是溢彩流光的,祁修年实在是辨不出来,这丑石头有什么购置的价值。但余文甚那夜仔细嘱咐过,定要将聂思挑定的那类石块尽数购回。

真也就只图这类稀奇味道?

“噢…便是这…”祁修年浅蹙起眉来,看来余文甚真如陈国辅所言,了然无趣。她耐着性子,故作清淡地与聂思搭话道:“哎,难得大人他倾了心…你且问问这位商贾如何做卖,有多少便都尽数买下就是了…”

“哎——?这位夫人不知是哪位大人府上的,竟如此之蛮横呀?”旁边那青衣女子听后,扬声指责道:“我们傅武傅大人,也看上了这稀奇石头!夫人若尽数买了去,岂不是得叫我们傅大人云愁雨怨的了?”说罢,她近了两步,伸手便要抢夺。

祁修年与聂思闻着这两句娇讽,都打量起那青衣女子来:

女子生得很不错。柳眉星眼、楚腰袅娜,婉似画中跌出的俪娘。但她浓妆艳抹、出语咄咄,举手投足间走露着几分艳俗。

“你这小娘子好生娇浪——!”聂思不知‘示弱’二字何写,她将那石块从左手换至右手,稳稳拿着,介绍道:“这位可是司徒院掾属余大人的夫人!”

“呀——傅大人!您可听听…”青子女子立即回身,将傅武的手臂紧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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