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余文甚护妻(1 / 2)
“在议硕王何事啊——?”
祁国公年近花甲,但宗气仍足的很。从不见身影的远处,都字字有力、听得清楚。
祁修年和祁宗杰从石亭出来,才见到祁国公同余文甚一路绕着鱼池,向亭子走来。
“爹。”两人慌忙正经行了礼。
紧接着,是祁宗杰先开了口,“爹,您听错了。可怎么敢背后论起硕王来?你说是吧,文甚妹婿。”这余文甚正在一旁,万一添油加醋传至贤王那,误会可就涨起来了。
余文甚是什么人?他之前在远处便与祁国公都分明听到祁修年失声叫出‘硕王’名讳,现如今祁宗杰又丢了个明话茬子,这能不是欲盖弥彰么?
他略作考量,决定先出一招。他后退半步,给祁国公作了揖,陪笑道:“文甚擅自揣测,内兄与夫人是在议…寻能人驯马之事。”
祁修年睁大了眼睛望着余文甚。这卑鄙之人!她知道,他这就是故意为之!
祁宗杰也愣住了。这下不得了,他这样想着。王上近日明令贤、硕二王疏离臣子,外加上爹爹本就讨厌臣子私下结交王贵、蓄意左右王上决策…
果然…
“你也知道驯马之事?”祁国公立即转向祁修年,厉声问道。
祁修年两目低垂,不安地答道:“年儿…只不过是好奇南辞近日的军防之事,才问了哥哥…”她且不能说是余文甚与她提过。若这明面之上,她都传余文甚与她说的言语,今后怕是余文甚更不会信她了。
“我祁家,是要出女谋士了?”祁国公左望一眼余文甚,右打量着祁宗杰,讽刺道,“这驯马之事连王上都还未定夺,硕王就全然明了了?”
“爹,不是的。驯马的事,实无关于锦硕王啊…”祁宗杰见越描越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答。
“那是怎么的,细说来我听听。”祁国公直接往前快走两步,进了石亭,坐在亭中石凳上,严肃地看着祁修年和祁宗杰,道:“正好我参不明白,这军防之事上,你们二人之间能谋得什么好法?”
祁修年和祁宗杰都比着那老桃树,只呆呆地立站在祁国公和余文甚之间,低着头、不发一语。
祁国公因身份特殊,他这整个国公府内,其实都不允乱议朝事的。
余文甚浅笑着,进了一步,到祁修年身旁,“国公,是文甚前日与夫人提及驯马以强军防之事。文甚有幸,夫人也对此事上了心。这驯马之事,若终能得到硕王帮持,王上挑起能人来,也能从容更多。”
祁修年睥睨着余文甚。唯有他这外人开口,是最好的解围之策。
祁国公见余文甚也认真起来,评道:“就因我南辞一半疆土都是山丘,才多把骑射作为玩乐。而那西恒地广,养马、驯马都是他们西恒人代代相传的技能,如今又逢新恒连年占夺各国疆土…难道要以我南辞之短应西恒之长?实为下策!倒不如学那北洵,浇筑高墙来得容易了…”他摇着头。
余文甚听罢,抿了抿嘴唇,笑道:“国公明鉴。洵国地处北方,一年中近十月都是雪寒,只需高墙便可抵挡。东泽与西恒均有锐兵铁骥,唯有南辞只拥山、海。虽适宜人长居,但好马从来稀少。如今西恒也已不似当年,无法再保南辞久安。若辞人还只是固守议和,南辞不出十年必沦为众矢之的。”
祁国公听后,笑了,问道:“你平日里,就是如此与王上谏言的?”
“文甚未曾与王上提及过此事。”
他确实从未与王上提起过。多年前,余文甚在书中读到旧西恒分裂之变时,便有了这个想法。但因明贤王毫无兵权,所以此事必须为明贤王所用。近两年新恒作怪频仍,是成事的时机到了。
祁宗杰闻后,呆若木鸡。
这最早由贤王一党传出、如今朝中人人商讨的驯马之事,余文甚却说自己未曾与王上提及过?那贤王不是无兵可用吗?不是应早占先机吗?他怀疑十分。
祁国公来了兴趣,又问:“那这驯马…你明晓多少?”他也不知为何,还真就是欣赏余文甚这个人。
“西恒、东泽若能帮扶,南辞可以先引入成马二十万匹、幼马万匹。成马一年内便可参战,幼马则需驯养三年左右。而新繁出的幼马,大抵也能在五年之内为南辞军防建功。戍城本就与西恒接壤,地广人稀、鲜山少水。这大灾后,周边树林应也大毁。只需简单修葺,可恰作做驯马之地。”余文甚把想到的、知道的说得很明白。他很敬佩他这老丈人,一生都在为南辞着想。
“可,呃…”祁国公细细听来,觉得驯马之计不过就是有求于西恒、东泽而已。以南辞的财力,谋来确不算难事。“那…你以为…老夫协几位老臣先予王谏上一本,如何?”
祁宗杰听得清晰,连忙看向余文甚,察其神情是松、还是紧。这事他余文甚想的这样透彻,却有意避之,怕是还有什么顾及在其中?那如若最终驯马真能落在戍城,董元平近水楼台,是不是可先得此月?
“有国公相助,自是最好。只是…”余文甚见祁国公有意,便主动引了下个机谋:“原本…文甚窃以为此事…非董元平董将军莫属,却不想…”他故意没把话说完,垂了脑袋,轻轻侧望向祁修年那浅粉色绣白莲的锦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