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帝苗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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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同流合污,沆瀣一气,那也从来绝无可能!”

“小子说的不错!”

他内力卓绝,话音过际直教众慕贤馆人无不气息凝窒,纷纷暗自运功相抗。而等这话音落定,立时又引来崔沐阳一记高声喝彩,旋即昂然骂不绝口。

“尔等蛮夷,从来多行不义!早晚必会必被我万千江湖同道犁庭扫穴,到时死无葬身之地!”

“犁庭扫穴?”

“阁下如此言之凿凿,那也未免有些太过一厢情愿了吧!”

这声音冰冷如铁,暗地里却又另有一番毋庸置疑,教人听后不由得恭顺从命。少卿既惊且骇,隐约竟觉这说话之人自己好生熟悉,可一旦仔细深究,却又偏偏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正疑窦丛生,只见在场慕贤馆人神情纷纷转作肃穆,向着阴影之下,一道颀长身影连片拜倒。个中礼数周至,竟较对雪棠先生本人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阁下遮遮掩掩,迟迟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便不怕日后独受天下英雄耻笑么?”

仇以宁铁面严峻,满口透着鄙夷。却被那神秘人淡淡付之一笑,毫不放在心上。

他足踏方步,走起路来四平八稳。不多时终于来到人前,一双电目喷薄精光,傲然环视四方。

“怎会是你?”

直至此时,少卿才终于认清来人一副本来面目。但见他体长八尺,厚背宽肩,寒眉冷目捭阖众生,大氅玄襟临风危立。虽未开口,却不失气象万千。不动声色,已分明凛然难犯。

凡此种种一并而论,赫然竟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宗四爷无疑!

“殿下万金之体,实不宜到此亲身犯险。还请暂且回去安歇,只等明日一早,一切自当尘埃落定。”

雪棠神情庄重,来到宗四爷面前执礼,言讫又向一旁手下使个眼色。宗四爷微微颔首,转头却摒退扈从,同她目光相接,口中不乏意味深长。

“先生一介女流,又无武功傍身,对此尚且浑然不避。宗某戎马倥偬,经历半生,区区小事而已,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不过先生一番敦敦善意,宗某着实感激不尽。”

“殿下言重了,您此身安危自是我等首要之务,纵然如何小心亦殊不为过。”

雪棠面色从容,反而退回到众人之间。宗四爷神情微妙,但也未再多言,话锋一转,缓缓说道。

“你我二人可谓熟络,似这等不值一提的繁文缛节……今后大可不必拘泥。”

言讫,他又微微侧过头颈,眉宇间一副耐人寻味,“顾少侠,先前酒肆一别匆匆,想不到而今再见,却已是如此一番景象。”

“你究竟是何人?”

少卿手脚冰凉,仿佛坠入万丈冰窟,心中更有一股暗念陡生,不迭驱使自己尽快自其眼前逃离。

宗四爷双眉一轩,目光在五人身上逐一扫过。脸上则始终气定神闲,仿佛泰山崩于眼前犹能面不改色。

“在下名字中确有一个宗字,只是倒也并非姓氏而已。”

他口内悠悠,终于将真实身份当众直言不讳,“我复姓完颜,名宗弼。乃是当今大金国皇帝第四子,都督天下兵马事。”

“你……你……”

听闻此话,饶是少卿平素自诩能言善辩,一时竟也不由得瞠目结舌。猛然忆起先前杜衡一番剖析预测,如今居然全都应验不假。

是了!还有当初自己误打误撞,躲进那书阁中时,外面那侍女口口声声所尊称的,不也分明正是这殿下二字无误!看来彼时那被遮挡了面目之人,其实便是眼前这位身份显赫的北国贵胄。

“阁下堂堂宗亲,却偏爱巧舌如簧,蒙骗于人!如此卑鄙龌龊的小人行径,实在令人好生不齿!”

等到俄顷少卿平息错愕,自宗弼无形威压下喘匀气息,终于想起来反唇相讥。宗弼遥遥听了,却只当他说的乃是顽童笑事,尚且不值一驳。

良久,见少卿犹然朝自己怒目直视,他这才不紧不慢道。

“古有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今我专为将此鹿购入囊中而来,说是客商,倒也不算言不由衷。”

他面色如常,继续说道:“当前宋帝昏聩,兆亿生民离心离德,可谓苦之久矣。”

“反观我大金国祚初肇,披甲百万,悍将如云,上下同心君臣一体,万象更始势同开辟。如不顺天时以承民心,奋武威而彰鸿烈,则岂不愧对天地人心,岂不愧对庙堂君父?”

“无耻!无耻!”

少卿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辩驳。无奈只得咬牙切齿,自唇角生生挤出几个字来,姑且一解心头之恨。

而另一边厢,崔沐阳素诩赵宋忠良,自然对宗弼等人深恶痛绝。再加望日楼合派上下不过刚刚葬送其手,真可说得上新仇旧恨兼而有之。只待宗弼甫一言讫,登时两眼通红,戟指其人厉声痛骂。

“尔等夷狄,开化才只几日?如今竟然沐猴而冠,想要窃夺我中原神器!似你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胆狂徒,古往今来一向不乏有之,可到最后却无一人能称心如愿!”

“哼!依你见识而论,恐怕是不知为何竟会如此的吧!今日我便来教你一教!只因这世上从来夷夏有别,凡人之间一向尊卑存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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