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琅玕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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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妇先是一怔,极为不可思议般将其端详半晌。须臾又忽一声叹息,耸耸肩自言自语道:“算啦!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却又何必非要假于外物?这簪子……我今天给你便是!”

少卿脸颊发烫,看得出这簪子对她的确极为重要,如今却被自己横刀夺爱。虽说有心反悔,可如此一来岂不成了翻云覆雨的无常小人,实在令人为之不齿。无奈硬起头皮,自那美妇掌中接过簪花,又小心翼翼将那帛书放回书架。而后话锋一转,向她逼问起刚刚约定好的脱身之法。

“爹爹,您若当真泉下有知,还望保佑女儿手刃仇家,报此血海深仇。”

文鸢眼眸盈泪,不知不觉早已泫然泣下。

此刻她一条纤弱身子便在霍霍剑光里风雨飘摇,更有数度险遭锵天罡气割破。究其根本,皆因楚夕若兀自醉心于广漱宫无上绝学,剑势更迭变换之间,早已忽忽失了最初分寸。

果然,如此又过片刻,楚夕若手中锵天蓦地罡风大奢,涛涛剑气纵横激荡,恰似隐隐织就出一张无形巨网,牢笼天地八荒。

文鸢气息大窒,颊间肌肤如遭针砭。一边横剑当胸,一边下意识的连连向后退却,可等发觉无论如何也难以脱身,索性银牙轻咬,纵剑向前直刺。俨然只须能教仇家血债血偿,即便自己身死也同样在所不惜。

金铁交鸣,声若鸾响。两人手中兵刃相触,锵天三尺剑身只为之微微压弯半寸,旋即便又重新崩作笔直,自四下划破凄风漫卷。

而文鸢所持兵刃固然亦非凡品,但在锵天面前毕竟逊色不少,顷刻间竟被如摧枯拉朽般从中断作两截。其中一者打横向外激射,“咔”的一声钉在旁边廊柱之上,竟有一半业已深深没入其中。

文鸢脑内一片空白,右手虎口血如泉涌。眼见锵天几近及身,一时竟似失魂落魄般不躲不闪,只木怔怔僵在原地。

与此同时,楚夕若也终于如梦惊醒。急忙忙想要收剑撤势,怎奈这天枢三机剑毕竟初学乍练,远还做不到得心应手,收发自如。眼睁睁见锵天剑尖同文鸢眉心愈来愈近,自己却已再也束手无措。

寒芒骤起,黯绝三光。

待楚夕若再行回过神来,擂台上竟忽凭空多出一人。此人青衣寒面,眼若爝火,眉宇之间冷峻阴森,赫然正是身为青城耋宿之一的仇以宁无疑。

她掌中一口利刃幽光璀璨,正咄咄寒气逼人。甫一出手,便将场上二人分别隔开。只是仇以宁身为鲜于承天亲传弟子,青城数位掌权者之一,如何竟会千里迢迢,现身于这所谓群雄盛会之上,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仇以宁目光清冷,待认定徒儿并无大碍,才又眼望楚夕若,口中意味深长道:“姑娘既已胜了,不妨就此点到为止。何必手下无情,定要将旁人至之死地?”

“我……”

楚夕若颊间滚烫发烧,又见文鸢瑟瑟瘫坐在地,眼中一汪清泪兀自打转,一时更觉背心汗出如浆。好在尚有一方绣帕遮挡面庞,当下朝仇以宁师徒抱拳为礼,压低声音道句承让,便逃也似的匆匆下得台去。

仇以宁看在眼里,不由蔑然一声冷哼,随后回过头来,在文鸢耳畔轻轻安慰数句。而文鸢则眼眸一酸,便在恩师怀里痛哭失声。

“好了好了,咱们先到下面去吧。”

仇以宁眼含柔光,右手徐徐自她背上轻抚。文鸢心绪稍平,听罢总算止住抽泣,只是起身之际却又双腿一软,顺势向后摔跌。

所幸仇以宁反应奇疾,登时在其腰际顺势一扶,一股沛然暖流遂从二人肌肤相贴处,源源不断汇入少女周身。

“两位且慢!”

仇以宁搀扶徒儿走不数步,身后却忽传来人声。她眉头微皱,徐徐侧头朝骆忠一望,虽面如止水,波澜不惊,举手抬足却端的足见一派不怒自威。

“如若小人并没猜错,尊驾便是青城山的仇以宁仇前辈吧!”

骆忠此话既出,在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将目光投向仇以宁,想要仔细一睹这位青城耋宿的庐山真容。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仇以宁冷眼环顾,仿佛视座上众人如同草芥。骆忠则满脸赔笑,恭恭敬敬道:“仇前辈千里迢迢大驾光临,实在教蔽馆上下蓬荜生辉。只是小人心中却还另有一事,若是放肆僭越说了出来……万望前辈暂抑虎威,千万莫要动怒。”

“仇某远来为客,自不会轻易怠慢主家。你既有话大可直说,不必如这般遮遮掩掩。”

“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高人,说起话来干脆利落。佩服!佩服!”

骆忠面朝众人,平摊双手,不卑不亢道:“只是我家主人也曾有言在先,凡上此擂台者,皆须与人战过一场,在此之前断不可随意退却。如今前辈既已上前,那便只好请您于列位英雄面前亲自指点一二,待稍后再行下去歇息。”

“哦?我若执意不允,阁下又待怎样?”

仇以宁面色冷峻,说起话来亦针尖麦芒。骆忠却不着恼,只是嘿嘿干笑数声,两片瘦削脸颊之上颇多玩味。

“仇前辈是赫赫有名的前辈高人,小人顶礼膜拜尚且不及,又怎敢对您稍有唐突?”

“只是如今在场各位,皆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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