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金兰义(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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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自然甚好,庭兰亦是心向往之。”

三人一拍即合,当即唤店家取来香炬烛台,而后各自道明生辰八字。杜衡在三人中最为年长,故而奉为大哥,贺庭兰则紧随其后,至于少卿因年纪最小,便为三弟。三人焚香祭表,八拜为交,皆满饮杯中美酒以示诚心。遥望天边行云拢月,俯看庭中莲芡清波。逸兴湍飞扶摇万里,一时无不好生痛快。

“咱们三人既结为兄弟,有些话庭兰还是不得不说。”

贺庭兰生性稳重,少时收敛胸中快意,又对少卿语出殷殷。少卿一怔,喜不自胜道:“有什么话,二哥但说无妨!”

贺庭兰脸上存笑,缓缓撂下手中芳樽,轻声道:“白天之事过后……三弟你可曾再与那位兄台见过面么?”

“此物入口温润绵柔,细腻萦绕。可一旦再行品之,又似高屋建瓴,明河泻地。果真醇香清冽,回味悠绝!好酒!好酒!”

少卿知二哥言中所指,除却楚夕若外自然再无旁人。只是如今自己心里气犹未尽,因此也只管顾左右而言他,唯独偏不肯将事情分说清楚。

贺庭兰一声叹息,如何看不穿他心思?可自己话既至斯,倘不一吐为快,抑在胸中着实甚感憋闷。故还是鼓足信心,再度苦口婆心道。

“我听少卿你适才言道,这位楚公子曾于先前事中助你良多,可见他绝非存心无理取闹。无非只是别有误会,想必但须三言两语,便足可消弭芥蒂。唉!你又何必始终耿耿于怀?”

“你二哥说的不错!”

杜衡面色潮红,恍惚已有了几分醺醺醉意,“刚才是我从善如流,答应了与庭兰同去京城闯荡。这次……这次你无论如何,也得听我这做大哥的一句才是!快去把楚兄弟也给叫下来,有什么话的……咱们便当面说个明白!”

“你们哪一个爱去便去!反正若要教我给她赔什么不是……哼!那是决计想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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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的偏偏说不听了!我还不信……”

杜衡心下着恼,本欲发作,转念却又忽的一计涌上心头。将一席话重新咽回肚中,醉眼斜横遥遥一瞥。

“这样吧!我这做大哥的今天便来和你比上一比!要是你当真能胜得过我,我便发誓再也不提此事。可要是你终究胜我不过,那便总要老老实实的去寻那位楚兄弟,把事情原原本本同他讲明清楚!”

“怎样!你究竟敢是不敢?”

“我武功较大哥为高,他又如何能胜得过我?左右是赢,倒不如答允下来,也好到时图个耳根清净。”少卿心念电转,几度陈思利害,遂微微一笑,踌躇满志一口答允。又问杜衡究竟想同自己比些什么。

“痛快!这才是我杜衡的好兄弟!”

杜衡快人快语,哈哈大笑之余,已将一条臂膀直接拄在桌上,“你功夫了得,我自认不是对手。所以今日咱们便只比气力,且来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顾少卿呀顾少卿!怪只怪你目中无人,如今落得个咎由自取,又如何埋怨得了旁人!”

少卿暗里叫苦不迭,方知已入杜衡彀中。奈何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事到如今已再无反悔可能。

而所谓面由心生,他既有所想,脸上自然随之色变。杜衡看在眼中,一时不觉好生快意。洋洋自得活络手腕,俊脸泛红朗声又道。

“我十四五岁时,便已能拉得开五石重的硬弓。怎样?你要想现在认输也还算来得及。不如这便依着咱们先前的计较,请那位楚兄弟下来。到时我和庭兰自会帮你多多说些好话。”

“来便来!究竟孰胜孰负,不是也还尚未可知呢么?”

少卿少年心性,既遭杜衡言语相激,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可虽如此,一旦当真说起话来,却终不免略显底气不足。

杜衡见状,不由又是阵纵声大笑,伸直臂膀在他眼前刻意晃得几晃,双眉一轩意味深长道:“好!咱们便让庭兰在当中做个证人。不过你我可要有言在先,待会儿一旦分出胜负便算完事。否则我这做哥哥的若一不小心伤到了你,只怕事情便着实大大的不美了。”

“大哥何必这般小觑于人!”

少卿心下着恼,说起话来不免针尖麦芒。亦同杜衡一般伸出手臂放在桌上,两人十指相扣,皆不甘示弱。贺庭兰虽不愿二人为此平添争执,但也知他俩皆血气方刚,多半难以听进旁人规劝。只得将无奈化作轻叹,再三嘱托两人小心行事,这才满心忐忑的从旁坐定,颔首示意开始。

少卿满心算计,起初以为即便杜衡膂力惊人,少时但消自己催动内力,那便足可与之平分秋色。孰料两人肌肤甫一相触,他登觉一股偌大之力恍若硕浪拍空,顷刻充斥四肢百骸。饶是自己武功不俗,在其冲激之下却亦如一叶扁舟孤处大海,自水势奋扬间毫无抗拒之力。

反观杜衡脸上笑意未尽,周身骨骼格格轻响不休。五根指头宛若铁条铮铮,无不死命嵌入少卿右手指缝当中。内力一脉本来就并非少卿所长,更兼重伤之下难尽全功,每每杜衡手上较劲,便会不由自主被其压倒约莫半寸。等到一连数次僵持摇摆,竟已然堪堪几近落败。

可愈是如这般陷于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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