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中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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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正是适才从那少年处夺来的半截断剑无疑。

璇烛心头一懔,亦不敢有丝毫托大。手中折扇“啪”的一声展将开来,根根钢条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弥天巨网,将万点罡风悉数困在其中。

这二人一个攻得大开大合,一个守得密不透风,招招式式行云流水,堪称挥洒自如。少卿从旁看得眼花缭乱,心下自不由得钦佩万分。直勾勾盯住眼前这等千载难逢之机,生怕稍稍走神,错过当中任何一处神来之笔。

他脸上忽红忽白,脑中喜忧参半。喜的自是得师如此,定然足可受用终身。而至于所忧之事,则是即便自己刻苦钻研,又究竟何时才能武功大成,比肩眼下璇烛这般无上境地?

“老贼厉害,我便杀了这两个小畜生,看你又能怎样!”

二人剧斗正酣,未曾想那老者竟忽撤步敛势,反将半截残刃随手一丢,转过头来直奔少卿与那少年而来。少卿大惊,脚下还不及动弹,便觉阵阵朔风扑面,肌肤间隐隐作痛,仿佛连遭剑刺刀劈。

璇烛脸上变色,飒飒掌风拂过,周遭万顷竹海霎时呜咽轻鸣,哗哗响成一片。无数新芽翠色欲滴,恍若冥冥之中受神灵指引,自竹节上面激射而出,又化作万千金针细缕,自四面八方直指老者周身要冲。

至于璇烛自己,遂将一身精绝内息澎湃充盈,到头来竟后发先至,数个兔起鹄落稳稳挡在少卿面前。眨眼间铸成一道无形气浪,犹如铜墙铁壁般将两人紧紧护在身后。

“着!”

璇烛以一护二,难免教自身疏于防御。那老者目蕴精光,岂会白白错失良机?口中大吼,发出一声凄厉慑人的阴森怪笑。铁索汤汤,神威奋起,将四下射来百余枝新芽悉数席卷打落,留下满地零落萧索。

璇烛猝不及防,顿觉四下阴风惨惨,等到欲向一旁闪躲,终究为时已晚。无奈吐气开声,强提精神,俨然竟要仅凭自身奇绝内力,独自承受如此猛烈一击。

老者面目狰狞,只道璇烛一条性命唾手可得。狂喜之下频频催劲,但听“砰”的一声轰然巨响,正是他一只干枯左掌不偏不倚,业已正中璇烛胸膛。

璇烛眉关紧蹙,足下连退数步。转眼却又稳住身形,老者一番石破天惊之力竟似泥牛入海,未能伤其分毫。

那老者大惊,手间动作难免为之一滞。璇烛目光如炬,折扇敛作一握,矫若游龙纵横,刹那间在其神封、布廊等十余处要穴之上逐一点过。老者武功虽高,却因经脉遭人阻闭,使一身通天彻底之能再也无从施展。只一声闷响,就此软绵绵委顿在地,一张老脸扭曲形变,端的令人见之悚然。

自觉在鬼门关前堪堪走过一遭,少卿可谓心有余悸。原想赶紧去到恩师身边,渠料脚下刚一迈步,脑中忽的剧痛大作,眼前一黑,便猝然不省人事。

韶华早漾,浅蕴流光。多少曾经纷纷如梦,吹落归时芳菲满堂……

等少卿再行转醒,不知已是何时。他周身酸麻,只觉四肢百骸隐隐作痛。勉强抬眼游望,见四下轩敞明亮,种种布置素雅盎然,实是说不尽的熟悉亲近。

他深吸口气,自榻上勉强直起身来。觉自己既已好端端回到平日住处,料想恩师也应安然无恙。这二人情如父子,现今知他平安,总算教自己心中一块巨石堪堪落定。

“那老头儿看似疯癫,想不到武功竟会如此高明!”

少卿身上吃痛,转念再度反思那老者所使种种招式,乍看之下虽仿佛无甚稀奇,可假使仔细琢磨,却不难发觉里面其实另藏玄机。譬若捐弃浮华,返璞归真,举手抬足处处简洁明练。

回想璇烛平日所传授本门武功,固然同样堪称精妙绝伦,可一旦二者相较,却又不免彼此大相径庭。自己虽一时尚难断定究竟孰优孰劣,但今日所见种种,也足以指明一条往日前所未见之路。真可说得上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先生今日为我以身犯险,我总该尽快赶去一趟才是。”

少卿满心惴惴,彼时那老者一掌落下,正中璇烛胸膛之景,至今也还历历在目。恍惚竟将自身伤痛摒诸脑后,只草草在肩上披了件衣衫,便急匆匆迈步出了门去。

“白师叔?您怎的会在这里?”

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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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才走数步,却见远处影影绰绰赶来个身形壮硕,满脸虬须浓密之人。唯一令人颇觉费解之处,便是不知怎的,在其眉宇间好似正隐隐透着几分悻悻不已。

“我听人说少公子你遭了旁人算计,这才特意过来看看!怎样?身子可还吃得住么?”

那汉子赶紧改换面容,踏步流星来到近前。待将少卿仔仔细细端详半晌,这才哈哈朗声而笑。

少卿察言观色,还是从中发觉数许异样。一双星眸闪烁狐疑,不多时忽的抿起嘴来似笑非笑。

“只怕白师叔您来寻我是假,反倒是被人给赶了出来才是真吧!”

“胡说八道!”

那汉子遭人说中心事,直臊了个满面通红,只得梗起了脖子极力抗辩道:“我白大有堂堂七尺男儿,又有哪一个敢把我给赶了出来!”

“是了,白师叔您固然英雄了得,少卿从来敬重佩服。不过刚才这话若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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