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 别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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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人了?都去哪儿了?”

因为玉堂要从军,已经在寻找门路了,孙岐南、李丰芝、卢长信等几个,都来劝说玉堂道:“家里面买卖离不开人,东人若实在要走的话,再过几年,等你几个侄子大一大,能顶起来了,那时候再去也不妨!”

对此玉堂回复道:“家里面事多,不是有你们几个么?!这些年咱们也了解了,你们都是些好帮手,也都忠心,把买卖交给你们管,我也放心!再说我那几个侄,有多大的脑袋,他们就戴多大的帽子。

有那个能耐,他们就住金屋、骑宝马;没那个能耐,就茅屋草舍的凑合过!谁能管谁一辈子?!”眼见白玉堂主意已定,众人也没法继续劝。

玉堂为了能重新回到西军,不知道托了多少的关系,费了多少的周折,总算在天圣砦谋了个职位。天圣砦位于镇戎军以北,距离镇戎军有一百余里,这一次过去,是去天圣砦做知寨。

马上要走了,玉堂把东京城又转了一遍。临走之前,他想记住东京的模样,也替他们看一看。这时候东京已到了仲夏,汴河两岸的杨柳青青,熏风拂面,远处河面的船只上,隐隐传来管弦的声音。

不知哪条船上的歌女,正在唱晏殊的渔家傲,只听她唱道:“画鼓声中昏又晓,时光只解催人老。求得浅欢风日好,齐揭调,神仙一曲渔家傲。绿水悠悠天杳杳,浮生岂得长年少。莫惜醉来开口笑,须信道,人间万事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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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桥旁边,有叫卖鸡皮麻饮、细索凉粉以及各样饮子的。汴河的船工做事罢,歇息的空儿,不少人争相买过来解渴。不知道谁家的芙蓉开了,在墙头上开满了灼灼的一片。合欢树上花满枝头,落下来的不少。

相国寺旁边,一座不知名的小庙里,供着座神像,众人说这是“武曲星”,十分灵验,过来拜的人络绎不绝的。看一看神像的装束,分明就是狄帅的装扮。

相国寺、州桥、浚仪桥、开封府、地藏寺、孙羊正店、蔡河、龙津桥,还有城外的釒明池,玉堂全都走过了一遍。

路过开封府门口的时候,玉堂看见了欧阳修,跟一帮文人在一块儿,比手画脚得议论道:“这个小苏,一改当世流行的萎靡之风,文章通畅、明晓不说,难得还平实。我可以说,他那篇文章,天底下没几个能做得出来!”

另一个跟着附和的道:“这苏轼的文章,怕只有永叔的学生曾巩,才可以与之相比啊!今次考试,永叔你这个主考官,替朝廷网罗了不少的人才,真是可喜可贺啊!”欧阳修捋须大笑道:“有这样的才俊,老夫当避路,放他出一头地也!”

之前听别人说起过,今年礼部贡举的考试,欧阳修是主考官。因为不久之前的这一场考,有不少文人崭露头角,其中以苏姓的苏轼、苏辙二兄弟,最为有名。尤其是苏轼,此人在东京,已经是家喻户晓了,人人都传颂他的诗词。得了这样的门生,也不怪欧阳修会那样笑。

他们的欢喜与玉堂无干,也懒得去关心那些事。

甜水巷展昭住过的地方,玉堂又去了最后一次。到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个“十三厅”里面的这个“十三”,就是“失散”意思啊,天意如此,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玉堂从甜水巷出来以后,直接往北,经过桑家瓦子的时候,在这里居然碰见了熟人。此不是别人,正是爱缠着他的李行首。

这一次李行首没缠他,反而特意告诉说,过几日她就要嫁人了。那人是东京的一个姓刘的财主,说起他的名字来,这个人玉堂倒也知道,恭喜她如今找对了良人,从今往后,也该好好过日子了。

本来李行首已死了心,突然玉堂又对她好了,肯跟她说话,而且还赠送了两件贵重的贺礼,李行首心里面已经熄灭的火,突然又生起点火苗来,立刻下定了主意道:“只要白九哥肯说句话,到天南地北我也能跟着!”

然而玉堂的一句话,又彻底把火苗给浇灭了。他突然道:“今天一别,我以后就不在东京了,直接到西北从军去。”原来之所以他敢开口说话,只是因为马上要走了,再不怕被哪个给缠上了。

李行首急忙追问道:“那九哥几时能回来呢?”玉堂遂道:“或许三年、或许五年,或许十年、二十年,或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一听说以后可能再也没法见面了,李行首突然忍不住,立刻就哭出声音来。玉堂遂就轻声道:“别这样。我是去护国安民了,又不是干别的。这一辈子,死我也要沙场上,老死床榻是我的耻辱。”

李行首唱了这些年,王昌龄、王之涣、岑参、高适、卢纶他们,写的那些驻边的词儿,也唱了不少。之前对那些没感觉,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爱听那个。因为玉堂的一番话,突然有什么涌上来,心里面五味杂陈的,忍不住开始嚎啕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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