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 包中丞唾面直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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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和包龙图两个人,就在厅中相见了。说起来最近玉堂的行踪,玉堂从辽国过来的时候,一进来宋地,立刻就听见了一个消息:数日之前,夏军派人马攻延州城,一并把釒明寨给拔掉了。幸好种谔的人马及时赶到,这才把延州给保住了。因这个话儿,玉堂马不停蹄的,立刻就赶去了釒明寨。

因为说到了釒明寨,包龙图便就问他道:“那边的情形怎么样?”玉堂眯着眼睛道:“完了,什么都完了!城墙也倒了,店铺也烧了,营寨也没了。一个活人都没有,只剩下残骸和灰烬了。我们找着了百十个尸首,好多已看不出模样来,还是凭身上的铁饰认出是宋军。”

想起来刚刚到釒明寨时候的情景,玉堂一点儿都不愿回忆:从寨里留下的痕迹上看,当日釒明寨被被攻破之后,宋军和夏军还展开过巷战。遍地都是寨里的军士,仍保持着最后一刻战斗的模样。那些倒塌的城墙下,玉堂可以保证说,肯定还埋着不少人。

玉堂在釒明寨的断壁残垣里面,连续待了三天。这三天里面,众人一点没闲着,都在寻找、收拾宋军的尸骨。

可惜釒明寨被毁得太彻底,收拾尸骨这件事,进展一直都不大。照理说宋军的尸骨,应该有八百多个人,可找着的实在是太少了,连展昭也都没找到。因此上玉堂就回了东京,打算找朋友,然后组一支掘子军,再回去好好挖一挖,把尸骨彻底给挖出来。

龙图怕他们冒冒失失挖塌了墙,再把人给砸着了,意思让罢了。可玉堂仍旧想试一试,不把人全都找出来,他不甘心。

在包龙图面前,玉堂一点没藏着,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而且玉堂这一次过来,还带着釒明寨守将王泊、陈鹏的亲笔信,还有原釒明寨参军李湛的上书。

延州新任的知州梁适,以及鄜延路马步军副都总管种谔所报的呈文,这两天包龙图也已经看了。和玉堂的消息一比对,脉络便知了个八九分。

可恨延州从上到下,忌惮张化基国舅的身份,只顾自己的私利,由着张化基一党胡作非为!不少人亲自参与黑市谋利不说,而且釒明寨都监重病这事儿,他们居然敢压着不上报。参军李湛上报过多次,上面竟没有一个信的,根本没当做一回事!

话说回来,当初张贵妃请官家封其伯父张尧佐为宣徽南院使的时候,龙图他们就不同意,所以这事没能成。谁料赵官家吃了这亏,遂不经商议,私自就把外戚安排在要紧任上,如今终于酿成了大祸,果然外戚贻害不浅!

虽然这一次延州城有惊无险,可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包龙图自从考上科举,从政以来,共事的人里面,殉国捐躯的就不少。睡不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想起他们年轻鲜活的面容来。有时候他也安慰自己:人生在世,不在于长在其高。然而人老多情,禁不起连番的打击啊。

本来釒明寨那边的情况,玉堂不愿意说太多。怎奈为了搞清楚当时的状况,免不了被问了好多次,让玉堂一遍又一遍回忆。

说着,说着,玉堂终于忍不住,直接朝包龙图发火儿道:“前方都已经那么难了,上面掌权的那样人,怎么还要把害人的东西给弄过去,去给前面人使绊子?故意让他们去添乱么?!

不就是赵官家想让自家的亲戚混资历,方便升职,他们做顺水人情么?怎么这件事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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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了?!欧阳修呢?当初他弹劾狄帅的时候,不能挺能说的么?这次怎么也哑巴了?!文彦博呢?他不是擅长带话么?!”

在心里憋了好几年的话儿,玉堂终于说出口,倒畅快了。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玉堂干脆继续道:“平时他们做顺水人情,也就算了。出了事了,让傻子去前面挡枪送死,权贵、国戚都缩了脖子,灾害了别人,他们就脚抹油自己逃了!

就算姓赵的查究起来,一句‘下不为例’的话,事情就了了!家国大义那些话,说出来只为了骗傻子去送死的!”

玉堂自顾说起来,也不管什么包龙图不包龙图,赵官家不赵官家的,他今天就要说个痛快,谁的面子也不给!

包拯就这么看着玉堂,知道之前的担心不是多余:这件事倘若不给个说法,怕只怕等到釒明寨挖掘的事情一完了,掘子军半夜就偷入相干人宅院,造出什么惊天大案。

龙图久历宦海的人,他也知道在这个世上,老实做事的受委屈,确实是常事。没一样规制是完美无瑕,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有纰漏不怕。怕只怕出了事情,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替下面不能发声的做主。若台谏都不能尽责的话,那么后人寒心,国家颓废的时日,就不远了。倘若人人都噤若寒蝉,连国家也会江河日下,长久必亡。

等到玉堂平复下来,龙图遂就说话道:“这件事情,的确是上面人督查不周,让人有机会钻了空子,最后终于酿成了大祸。

我给你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将真实的情况公之于众,将作恶之人绳之于法。止住流言,告慰英灵,给赵官家和天下人一个交代。你白玉堂也得给我个保证:这件事不许你擅自寻仇,没我的同意,不许你离开东京城!”

而且白玉堂还要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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