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 叙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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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路上跑得飞快,等犬吠声终于听不见了,两人这才停下跑,在路上站住了呼哧着喘气。一个不满意问道:“你要翻墙,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刚才差一点被狗给撵上!”另一个道:“我直接说你能跟来么?听你的绕路,上去了恐怕天都黑了!让你动作快点吧,你又不听,要不然咱们俩用得着跑?!”

山路崎岖,偶尔能听见一两声鸟叫。玉堂一面走一面唱道:“燕台一去客心惊,笳鼓喧喧汉将营。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沙场烽火侵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旁边展昭推他道:“嗳,喂,别唱了。你说说现在东京咋样了,蔡河早就通船了吧,周边恢复得怎么样?我院子里面那些梅花,这两年开的还好么?”

玉堂满脸不乐道:“我不叫‘嗳’,我也不叫‘喂’,我有名字!你那个院子,如今让我买下来,改姓白了!梅花?你要是再敢得罪我,我推到树全种上一片菊,你信不信?

蔡河么,现在还真是挺兴盛,比你走时候热闹多了。如今水面也拓宽了,水里的船只多了一倍!距离州桥的夜市近,吃完晚饭过去的话,那边真的是人挤人,三五里地,没两个时辰走不出来!夜市上卖什么吃的都有——算了,我也不跟你说了,反正你在这也捞不着,说了只能勾起来馋虫,也吃不到!”

说到这时,玉堂突然问一句道:“有一件事情我挺好奇:当初你喝粥啃咸菜时,想起来东京那些美食,究竟是怎么熬过去的?”

对此展昭回复道:“其实也简单,实在扛不住了时,就定个目标,譬如说募丁到了二百人,就去延州吃一碗馄饨。要么就用个拖延的战术,这么告诉自己说:再过三天,过三天就去延州吃一顿炊饼。很大的可能,是等到三天过完后,突然发现,炊饼也没什么好吃的,不那么想吃了。”

对这个回答,玉堂恍然大悟道:“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有些意志坚强、看似百折不挠的人,不是因为他心如铁石,跟自律什么的也没关系,就是因为人太懒,嘴就被排到后面了!这要是我,还等什么三天呐,连夜我就得往延州赶,买一摞炊饼回来吃!”

等到了山顶,并肩着坐在石头上,往山下瞧时,整寨的景色都在下面。有些事真的是想象不到:当初展昭刚来的时候,这里还都是土坡呢,现如今已经依稀有了些繁华相。看见玉堂赞许的眼神,展昭遂就问他道:“评价一下,我这个地方怎么样?”

玉堂遂就开口道:“也还勉强可以吧。哎,若换我是这里都监的话,那釒明寨可比现在强,别太得意!”没像往常一样反驳,展昭突然说话道:“其实我现在这么想:只要是为了国家出力,就没有什么高低之分,做一个商贾也挺好的。”这还算是一句人话,玉堂立刻就点了头同意。

玉堂知道,展昭十分希望他回去,只是嘴巴上不松口,一个字儿都不说。别人为了拉人入伙,一个个恨不得化身为苏秦、张仪,舌灿金莲,把个普普通通的东西说得天上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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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无的。

这可倒好,直钩钓鱼,好处他认为你看得见,把所有的坏处先摆在你面前,一切都明明白白的,你爱来不来,不来就算了。幸亏不靠嘴巴吃饭,这种人做买卖得赔个精光。哪怕他问上一句呢!

虽然当初离开的时候,玉堂赌咒、发誓,说过狠话儿,可那都是过去的事儿,重新考虑再回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展昭一个字都不说,让玉堂自己怎么开口说回来?!

玉堂这些年下来,学会一件事:眼神比嘴巴更可靠。虽然玉堂昨夜说的不多,更没有提狄帅已经去世这事儿。然而展昭似乎看出来什么,眼神里在替众人担心。有些事情,只有他白玉堂一个人知道就行了,没必要把太多人都扯进来,那样只会徒增烦恼。既然人生苦大于乐,好不容易能见个面儿,暂且尽欢,何必想那些不好的。

再者说人生在世,谁能没有点烦恼呢?当初展昭刚来的时候,许多人认为他自幼习武,没有进士的出身,在战场上弯弓弄弩、近身搏杀什么的还行,再加上年轻没阅历,做一个都监,总揽釒明寨军政的话,就不太靠谱。就算做出些成绩来,许多人也认为那是侥幸。

偶尔遇到难处了,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到处嚷嚷着说道:“都过来瞧瞧,釒明寨果然不行了吧?!我早就说过:没学识就是治事不行,还有人不信,如今怎么样?!”

类似的言论说多了,展昭不慌是不可能的。上阵多了伤病就多,累积起来够他受的。若还跟以前一样上阵的话,短期还行,长时间真的吃不消了。长远看时,还需要军政两下都拿得起来,才会被提拔,心里面才稳。

跟边上比较起来的话,展昭还是更喜欢东京。富庶倒是其次的,关键是那边的人大多数开明,众人虽然主张不同,起码能容忍不同的看法。彼此之间交流起来,对待异己能宽容,能够看到别人的长处,有些和而不同的意思。

不像这边,虽然众人对他也好,可是情况不一样:要么是仰慕崇拜他的,他说的话句句对,完全不加思索的认同。要么就是看不惯,把己之喜恶强加于人,有一点不合流俗的东西,他们立刻就大惊小怪,非要把你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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