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3 / 3）

，也从来没有好好地祭奠过你们。”他苦笑着摇头，“没办法，我实在是……不成器。那些个祸害你们的小人物虽陆续被我解决掉不少。可是，现在杨家的案子仍然没有昭雪，我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做这些。”

“你们再忍忍吧。”

说话间，他取出了放在供桌下的人头，缓缓打开包裹放在三个灵位前：“当年，他便是带人冲入家中的领头人之一。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悉伐和秦狗贼的人头也会摆到你们跟前来。”

诗梦正说着话，胸口一阵气闷，脸色瞬间由白转**。他虚脱似的跪倒在蒲团上，勉强磕了三个头，随后取过黄纸一张张扔进炭火盆中。

火光熊熊，映照着他的脸阴晴不定：“今年不太巧，失了谋算，把本就不佳的身体搞得愈发不如意。杨大夫说，我看起来是活不过三十五了。”

“其实我不介意的。”他忽地轻笑一声，“原本一个人就有点孤单。想到你们都在那边等我，倒也不至于那么留恋人间。唯一放心不下的……”

他顿了顿，忽地脸颊生暖意，手一摸还有些热热的：“叶家的小妹妹寻到了我。当然，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们现在是师徒。”

诗梦轻轻笑了一声。

“可我知道，我这个傻徒弟原是我媳妇哩。爹，娘，我想，你们要是见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对过去的她是没多少印象，只记得挺温和爱笑的，有点点耐不住的玩心。现在——她越发地漂亮活泼了。古灵精怪却也‘蠢’得可以。和柳家庄大小姐互换身份，却没思虑周到。一早就被我察觉了。开始还死倔，不肯承认呢！”

“你二老不知道，她第一给我做饭，烧了一碗糊成泥的甜甜的烂面。肉沫也没去腥。青菜丝都快跟着面条一起化了……”诗梦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你们说这个是媳妇儿是不是挺蠢？不过呢，她心好。有几次我陷入危险时刻，她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清白名声，让我依靠着，照顾了我一晚上。”

“前一阵，还为我拼死挡了一剑。我差点以为我也要失去她了。”

诗梦看着眼前的火苗，火光倒映在瞳孔里，闪耀着温情柔和的光：“多给我几年时间吧。就师徒的身份，挺好的。我想她陪着我、看着我，一步一步打垮对手，还我们两家的清白。以后去见了那边，我也有脸面见见叶叔叔、叶夫人，和他们说芊芊现在过得挺好，她很开心。我遇到她，我也很开心。”

“我马上就要有第二次行动了。爹、娘，保佑这一切都能顺利。”

祭堂内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火光摇曳，仿佛在代替不得安息的灵魂回应诗梦的话……

“咚咚咚。”

“师父，我来了。”柳芊芊的声音少了明艳的色调，有些低沉，“你在里面吗？冰冰说你到了。”

诗梦倏然一惊。

最初的最初，他是不打算隐瞒柳芊芊自己在祭拜谁的。可忽然间，他不想公开这一切了。

“不在吗？”柳芊芊嘀咕了一句，便要伸手推门。

门刚仅仅开了一丝缝儿，诗梦忽然飞身而起，一下子抵住门。大抵是起得太快了，竟然微微有种眩晕感。

“你，你等下。”诗梦喉头吞咽了两次，强压下一种反胃的恶心感，“你要用的那些东西……你，你从……从车上拿下来没？没去拿就快去。我……收拾……一下……”

“我拿了。”柳芊芊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关切的焦急，“师父你不舒服么？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头啊。我来打扫。”

话音未落，便被诗梦断然截住：“不用。你快去拿你的东西。”

“我拿了。”

“你等一下。”诗梦一下扣上了门闩，“我，我整理一下你再进来。这里被我弄得太乱了……”

他反复的“解释”和强调，已经令柳芊芊瞧出了端倪。她不知道诗梦在里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诗梦需要一些时间来缓解此刻。

柳芊芊甚至猜测过，此时屋内的诗梦也许正泪痕未干。再厉害的江湖霸主也一定有他需要维护的小秘密和脸面。

“好吧。不过，快些哦。”柳芊芊故意用一种俏皮的声音道，“这外头有点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