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2 / 3)
埏川一把推开。
“主子,你现在不能走!”顾钊死死扯住竹石的缰绳,说:“您不能只凭一封信就真的信司业大人会出事啊。”
厉埏川皱紧了眉,厉声说:“让开!”
温容希抬臂挡着厉埏川,淡声说:“总督稍安勿躁。这些谣传不见得就是真的,卓司业没有任何理由被杀,你也不必如此忧心。”
“方才你也说了,卓瑕丘对我很重要,”厉埏川挣开系宇的手,说:“我就回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赶回来。”
“莫非总督要抗旨吗?”温容希向前一步堵住了厉埏川的路,说:“此刻回去,除了让陛下降罪于你而牵扯上北骊,我想不到任何对总督有利的解释。”
系宇俯身跪了下来,说:“主子三思……北骊还需要你啊。”
顾钊扯着缰绳也一并跪了下来,说:“若是主子不放心,属下可以代替主子走一趟,但是主子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啊!”
厉埏川摇了摇头,说:“我确实是没有想到,北骊现在已经成了我的枷锁是吗?若是我真的抗旨回都,我就万劫不复成北骊的罪人吗?”
“属下不敢。”系宇顾钊垂下了头。
温容希却说:“总督这话是在与我们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厉埏川叹了口气。
温容希说:“总督知晓陛下不会轻易动北骊,但是前提是总督安分守己,北骊才能相安无事,你这样做或许碰不到陛下的逆鳞,可是卓司业就不一样了。卓廷大将军之事已经让她遭受了很多苦难,她聪明到能自保,可总督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害了卓司业,这恐怕不是你的本意吧。”
“你什么都知道?”厉埏川嗤了一声。
温容希闻言笑了笑,说:“我不知道,只是这些事情你冷静下来自然会想清楚,现下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厉埏川斜眼看着温容希,说:“你确实是会洞察人心。”
“总督谬赞。”温容希敛起了笑意,说:“我说的只是就事论事。”
“我现在不回皋都,自然是要帮你将这些事情解决透,可是北骊和卓染,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该怎样中和。”厉埏川深深吸了口气,说:“我会尽快想办法引出那些人,其他的事我一概不会管。”
温容希却没有收敛压迫感,他低头将逢吹乱的腰间系带整理好,说:“总督这话说的有些早,庐州的事情不也没有得到解决吗,总督归期遥遥啊……”
厉埏川勾起唇角,眉尾轻挑,说:“那就不是颜述你该操心的事了,我归期遥不遥,那得看我自个儿。”
说罢便转头跨进了屋内。
温容希看着厉埏川的背影微微一笑,也转身离开了。
系宇和顾钊将竹石牵进马房,便一同去找厉埏川请罪。方才完全是听着温容希提到的北骊,二人便借题发挥,没想到却真真惹怒了厉埏川,也没想到,原本他们最不想听到的话现在居然出于他们之口。
厉埏川没有说话,低头捧着账本看得入神。
“你们要跪到何时?”厉埏川连眼睛都没抬,说:“没有什么想说的?”
系宇垂下了头,说:“主子恕罪,我们本意不在此,只是想拦住主子而已……”
顾钊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也没说你俩有错,起来吧。”厉埏川搁下了账本,说。
两人一动不动。
“也行,”厉埏川点了点头,说:“顾钊,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不必憋着。”
顾钊动了动嘴角,半晌没有吭声。
“方才温容希说的话就是你想说的,对吧?”厉埏川倒了杯茶,说:“你瞒不住我,你向来以北骊为先,即便是自己深陷囹圄,你也会时时刻刻想着他,这是我最初进皋都的想法。”
顾钊抬头对上厉埏川的眼眸,说:“既然主子知道,为何还想要回皋都找卓司业。属下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卓司业那么上心,明明是她害了主子,害了北骊!”
“你从一开始不就在纠结这个问题,”厉埏川皱眉,说:“怎么现在还是没有想清楚?”
顾钊阖眸缓了一会儿,索性心一横,说:“是,属下想不清楚,卓司业到底哪里好?当初主子想要杀了她,却因为她投怀送抱几回直接忘记了您的初衷,属下不明白,在这种时刻为何主子还要顾着她,卓司业不该蛊惑主子,主子也不该沉溺,您忘了……”
系宇拉了把顾钊的袖子,硬生生截断他的话。
厉埏川自然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忘了想要回北骊回战场的强烈愿望,似乎被卓染带进了温柔乡,或者是与之相反的万丈悬崖,随便轻轻一吹,他就会脆弱不堪到软糯易倒。他在厉埏川身上看不到往日冠军侯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束手束脚,唯唯诺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卓染。
“我们入皋都,是为了北骊。”厉埏川直视着他,说:“我不怕被你质疑,也不会隐瞒任何我的情绪。你说的没有错,我顾着卓染,是因为我爱她,不是几回别有居心的投怀送抱。瑕丘出自永州,她跟我一样背上了自己并不想背负的命,她与我一并困在皋都,有同样的目标理想,想要离开皋都回到家乡,这是相互扶持。”
厉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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