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2 / 3)
严青瑶说:“去吧。”
卓染俯身拜了一礼,便出了殿门。冬珠和乳娘在外边候着,一见卓染出来了,就都俯首示意,然后等着严青瑶的指示。
一直到黄昏时分,夏穹才从叶兰依那里过来,冬珠立刻迎了上去,说:“怎么才来,小皇子都睡了一觉了。”
夏穹低声说:“陛下睡到了方才才醒,小姐说让贵妃娘娘一起去殿内用膳呢。”
“我去喊。”冬珠上前叩响了门,严青瑶才抱着初云去了叶兰依宫内。
***
包酒楼确实不大气派,百苑楼只要是有钱人自然天天在里面混,显示不出来厉埏川的财大气粗。卓染也不吝啬,将大部分银票都给了厉埏川,所谓物尽其用,厉埏川便在皋都南边的苾湖上包了最大的画舫。
苾湖这地方可不是寻常人能来的。不管是妩花楼还是欢婇阁,里面的女子都是精挑细选的,而画舫里的姐儿不同,看上哪个给银子就成。厉埏川深知这些人的脾性,一口气弄了一个画舫的美人。
这次设宴多数来的是六大城的人,还有沾亲带故挤破头往六大城里钻的,极少数是皋都里低调的显贵,都被厉埏川叫了过来。武修亭推了这事儿,厉埏川知道他不肯来,反正他的目的又不在他身上,便由得他去了。
而来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拼了命推辞的,厉埏川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在请柬上多勾了一横,正好在自己名字上,这样看起来他心情不好,是生着气的,谁敢在厉埏川生气的时候得罪人。
况且厉埏川在莲花巷一事受赏,又因着秋闱圆满结束被初世羽提名夸了一番,厉埏川邀请的人怎么说都是沾了光的,换句话说,不去就是不给厉埏川面子,日后若是厉埏川真的拿回了冠军侯,回到北骊还不得找他们清清旧账,倒不如此刻巴结巴结,不管怎样,得先让厉埏川高兴起来,首要就是厉埏川的面子。
他们会的意就是礼尚往来,带的礼也异常贵重,厉埏川一早就吩咐好了,拒不收礼,就是要让这些人明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是何意。其实厉埏川也没这么多心思,严承轩敢暗中来,他就敢明目张胆的,总之气势上不能输。
厉埏川端坐主位上,画舫一周全是屋子,足够休憩时使用了,他也不急不忙的,酒过三巡也不见他说话。
来的人确实都是些富得流油的豪商,还有根本没有见过面的达官贵人,厉埏川虽然是总督,平日里也上朝,但不与商路有染,与这些人算是点头之交,这也酒宴过后,就不止于此了。厉埏川瞅见了坐在席间闷头喝酒一言不发的人,系宇低声说:“主子,这人就是武连宜。”
厉埏川搓着酒杯,皱眉说:“他来得不情不愿,糟蹋了我这好酒啊。”
系宇说:“武家原本不想让武连宜来的。听说武岳让武修亭来,武修亭便将这活推给了武连宜,因此还闹了一场,他这模样,应该是被武岳骂了一顿来的。”
武岳这人怎么说呢,喜新厌旧自然有,尤其是封了侯爷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正妻是他一眼就相中的大家闺秀,可是过了几年又看上了武城名妓,花了几万两银子迎娶人家做小妾,这算是子凭母贵了,武修亭一出生立刻夺了武连宜所有的宠爱,后者则一步步被逼的走到这地步。
厉埏川叹了口气,说:“今夜目的唯有一人,来日这账得翻倍拿回来。”
侍从来到厉埏川身边,低声说:“总督,审刑院贺大人和王尚书来了。”
“哟,”厉埏川挑着眉,说:“我还以为他们俩得宴席结束了才来呢。”
说罢起身出去了,武连宜见厉埏川从面前走过,稍稍抬起了头,又很快换了壶酒。
贺熙尧和王济同俩人不是一起来的,恰巧碰上了而已,还在说话的时候就见厉埏川走了出来。厉埏川今日穿得甚是威严,玄色束袖衣袍,金丝线绣满了,银冠高高将头发挽起来,更是衬得高贵。
他身上还带着酒气,这俩人一闻就知道来晚了,还让厉埏川亲身相迎,不禁俯首忙致歉意,厉埏川却摆了摆手,说:“私宴不兴那套,别多礼,里面请便是。”
贺熙尧知道厉埏川只字不提以前的事情肯定是明白什么,他没有过多追究,足以见此人宽宏大量,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因此他恨不得将李成如的恶行全都告诉厉埏川,可是王济同在,他又不好说什么“借一步说话”,只能暂时憋住了。
王济同来就是凑个数的,王氏家族一向无风不起浪,安分是很安分,也足够冷静,厉埏川和严承轩两头都不得罪,受了恩惠也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厉埏川没有随他们一同进去,反而看向了跟在他俩马车后面停下的人,侍从搭了手,将人稳稳地扶下了马车。
系宇稍稍退了几步,厉埏川则一步跨上前,俯身行礼,说:“武侯来了。”
武岳来了。武连宜果然还是撑不住场子,武岳一来打的就是武连宜一人的脸面,他匆匆回了礼,厉埏川看出来他不是赴宴的,似乎是有什么事急着处理。
“武侯来这里是……”厉埏川说。
武岳有些激动,他大口喘着气,说:“总督见谅,老夫来是将我那不肖子领回家去的。”
厉埏川皱着眉,武家的家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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