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郝六哥投买活军(下)李小妹的眼泪(2 / 3)
,一时众人都了心,来他去向的络绎不绝,更好事的请郝六挑头,带弟兄一道去闯闯。郝六道,“明人不说暗话,这些年来,咱码头兄弟日子实在不好,都巴望着好去处。我郝六便去大家探探路,若日子还得,便砸锅卖铁也必要将各位兄弟都带去,博肚饱肠饱,没得每年冬天都冻死饿死病死,这心敢向罗祖发誓,各位兄弟信我便了!”
他这些码头苦力,多多少少一脚都和罗祖教些干系,郝六在罗祖教内虽职司,也钱供奉,但这时候大家都承认他的身份,兴高采烈喝彩起来,还些兄弟张罗着要送程仪,都被郝六婉拒了,道,“看报纸上说,今年冬天更冷,余钱的都赶紧去赎冬衣,好生保重,来日还再见的时候。”
因了这些事,郝六去瓦子的时候,那几龟公便都调侃他笑道,“稀客,这临走了来尝尝咱川妹的味道?”
此时的底层男『性』,一辈子不能成亲,只能打光棍到老也再常见不,如郝六之父一般,能娶到从良伎的已十分值得炫耀,因为伎往往好颜『色』,且知书达礼,能教孩子认几字。其余的大老爷,想要泄欲,除了两两做兔爷,便攒钱来瓦子、窑子,去半掩门。这种交易的价格也天差地别,丰俭由人。
钱人去打茶围,吃茶吃酒都要二三两银,非得来吃了几次才能做新郎,甚至还县老爷亲自点花魁的,要梳拢这样的花魁,还要额外开发‘聘礼’,办婚仪,数百两银子一亲芳泽的也常见。而穷人来的瓦子,时候甚至三十文便能快活一次,只来见客的便多半老徐娘,甚至连白发苍苍,十多岁的老婆子都,那要价便更加便宜了,二三十文便能成事。甚至还些穷人地拣选这样便宜的伎,专在灯下行事,‘能省一点一点’,反正那一点如豆烛火下看着都差不多。
不来瓦子的人也,譬如三德这样一份正经职业的伙计,便多不来的,店铺的伙计都明确的规矩,不得在外嫖宿,若和钱财关,甚至人身自由都要受到限制。像晋商的铺子,掌柜、伙计几乎一辈子都在外地柜上,几乎从不门夜,几年回家探亲一次,若娶亲,孩子多这时候生的,直到老了才带着钱回家养老去。如三德这样时常还能回家的,已经厚泽规矩宽松,再一三德手里没掌着钥匙的缘故。
还郝六这样,家累,胃口又大的人,几乎一辈子都没吃饱,也从不肯来这些地方开荤,别人请他,他也不来,因为他钱还的,他连更便宜的象姑馆都不去,此时站在门口多少些局促,笑道,“刚卖了房子——这去了谁知道怎么样?死前总得快活一次。”
这说得去的理由,龟奴并未起疑,还让他到屋里喝茶,笑道,“你要选谁?小翠花?小金凤?蜘蛛精?小妲己?”
他说的这都一次二三百文茶钱的,在瓦子里也算上等姑娘了,郝六道,“原先后街李家小妮呢,我和她惯来要好的,倒照顾照顾她。”
李小妹便宜,虽然年轻,但她生得一般,脚也大,身量细弱,和芦柴棒似的,半点算不得弱柳扶风,她进来的时候年岁又大了,不能裹脚,也不会吹笛抚琴,进来就做了低等的小妹娃,一百五十文便一次,没客人的时候还要帮着红姑娘端茶倒水,应付人客,又要去后院晾晒洒扫,只洗衣劈柴这些重活不她做,恐怕手脚做粗了,妨碍价格。
这样的小妹娃没自己的房间,在瓦子里也被人欺负,人点她了,她方才往空房间来,完事后回去睡大通铺。晚间姑娘一起去码头上揽客,她揽不到,回来就要被责打——都拿软鞭子抽,不留痕迹但钻心的疼。李小妹被卖了五月,被打得背都驼了,穿着单衣,抖抖瑟瑟像一只瘦骨嶙峋的大鸟,脸上胡『乱』打了两坨胭脂,被领进屋里,见到郝六哥,面上似笑非笑,含糊地叫了一声人,便盯着脚尖不讲话。
郝六哥打量李小妹几眼,心道她倒胖了些,这里虽然处处不好,但也比在家时能吃些饱饭。他道,“小妹,还记得我吗?”
李小妹轻轻点了点头,郝六哥走近了几步,她似乎想躲,但肩膀一退,又缩了一下,半晌,慢慢抬起头来,挤一笑,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见到郝六哥开心的,抖着嘴唇,轻而颤抖地说,“多、多谢六哥,照、照顾我生。”
说着便艰难地伸手去解盘扣,郝六哥心里难受,低声道,“嘘,别说话!你裹脚了么?可能奔跑?”
李小妹作顿了下,惊愕地看着郝六哥,似伶俐的、聪慧的小姑娘从这迟钝滑稽的胭脂面具之下慢慢回转来,她面上的疑突然凝固了,换成了恍然,发了低声而又急促的判断,“三德请您来的么?六哥,别犯傻——刘老爷怎么样的人物,扯进来连你都被连累!”
郝六哥和她一时说不清,见窗外似乎人影在,便一坐在床上,推着床帏,使这不太牢靠的床帏发了吱吱呀呀的声音,李小妹也明白来,她的脸一下涨得通红,『逼』迫着自己从嗓子眼里发含糊不清的呻.『吟』,郝六哥低声,“你房里细软么?”
李小妹只使劲摇头,也不知道没细软,还不愿连累郝六哥和三德,郝六哥也不管她,只压着嗓子,飞快地说,“一会完事以后,我从后门去,那只一龟奴看门,我会他引开,你去往码头走,安叔在码头船上等你,你就钻到船上,安叔,我娘都在上头,你钻到箱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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