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0. 珍儿的两份工作 新察罕浩特 返点,都……(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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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帐的福晋也为边市街做活吗?——重点其实不在于干活, 而在于为边市街干活,因为王帐福晋也是福晋,台吉福晋能做的事, 王帐福晋也可以做,鞑靼人的福晋除了在做太福晋之前, 不能偷汉子之外, 跑马放牧、经营生意,甚至在一定范围内参政、打仗,都是被允许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规范来限制她们。

就像是珍儿,她的嫁产, 那群牛羊, 她不管谁来管呢?管理嫁产,不就等于是在干活了吗?这还是科尔沁没有什么生意在察罕浩特,其余的福晋, 她们的父兄来朝觐大汗,同时顺便做点生意的时候, 她们能不帮衬一二吗?等到父兄回去了以后, 留在察罕浩特的铺子, 还不得靠她们帮衬着, 遇到事情了, 和父兄留下的管事一起合计对策?

福晋要工作,这不稀奇,稀奇的是大量的小福晋为边市街工作, 甚至成为王帐中的一种风气,这就有点儿跌大汗的面子了——可仔细一说,却又在情理之中:有整个斡鲁朵供养的大福晋, 先且不说了,大部分小福晋的嫁产只有那些,出产也是有限的。

就说珍儿好了,原本嫁产的收入,也就够养活陪嫁人口的,再有些积攒应付灾害而已。察罕浩特开始做羊毛生意之后,她的收入随之上升,但毕竟有限,如果不学买活军的方式改革草场,羊群的数量上不去,那也就是一年多个几十两银子的事情。

几十两银子,听着是挺多的,一般的牧民怎么也花不完,可对珍儿来说呢?这要考虑到她生活的环境——大家都用买活军的新式蜡烛了,你还点酥油灯,你心里过意的去吗?好不容易买回了煤油灯,这边又有电灯了,那还稀罕气味无法消除的煤油灯吗?

到了大帐,大福晋烧的地龙暖和,大家都把外袍脱了,露出里头的薄棉袄,白毛衣的领子洁净得很,从棉袄里支愣出来,妥妥贴贴地包着脖子,就你还里层外层地裹着皮袄子,那布料一摸就知道不是买活军的花色棉布,还是敏人的丝绸,也是穿了好几年了,就算不洗,总也难免褪色。

事实上,在现在的条件下,一件衣服想要几年不洗还真不行,不像是从前,大家的味儿都大,衣服的味儿也就不觉得了。现在大帐里都是肥皂味儿,好几年不洗的皮袄子,那股子羊膻腥气就难以消除。所以,边市街的棉布是必须要买的,而为了能在大帐和自己的毡包都保持一致的穿着,就要考虑垫地龙啰?

造地龙,不但在煤球上要有额外的开销,还得买砖块,这种事情,斡鲁朵是不会包的——这叫奢侈,大汗自己的毡包都还没铺地龙呢,福晋们先用上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就连大福晋都用的是自己的嫁妆,那么小福晋也就明白了上头的意思,如此屈指算下来,从无烟蜡烛、牙具、棉衣棉被,再到地龙的砖瓦,每年格外的煤钱……要是娘家没有定期资助,那点嫁产的出息压根就包不住!

“这种砖瓦大汗斡鲁朵的砖窑烧的,其实给大汗铺垫毡包,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偏不,拿捏着为什么?烧一日砖就是赚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往砖窑里淌呢,这里头也有边市街的本钱在——边市街出技术,烧窑,斡鲁朵出人采土,那片产粘土的小山包被划给大汗斡鲁朵了。王帐自己要铺垫地龙也得给钱,价钱和外边的差不离——就是为了赚别的台吉王公的钱,这都是和边市街学来的精致的盘算。”

珍儿说起这里的道道,语气冷静,看得也比旁人要深远得多,算是看透了这些令人费解的现象背后的道理——大汗也学会为本部打算了,婚姻归婚姻,生意归生意,大福晋们又是妻子,又是政治盟友的代表,和大汗分享着政治利益,打开财路,赚到了新的经济利益,但是,大汗也不能让她们太过和自己平起平坐了,除了自身的羊毛生意,批发生意赚到的一成、两成利润之外,他还要找到别的财路,确保本部永远是汗国中最为强大的一支。

用砖窑来赚钱,是相对温和的手段,总比掠夺各部的草场来得好,原本在和买活军做生意之前,大汗就是这样压榨非本部派别的,那时甚至连囊囊大福晋出身的阿巴嘎部,都有了外心——谁也不乐意自己手里肥美的草场被抢走。

因此,虽然现在大汗还是在往自己兜里划拉银两,赚得或许比过去还要多得多了,但比起前几年,名声好得可不止一星半点。他威望日高的同时,福晋们也不得不面对如今的事实,承受着巨大的经济压力:社交需要的开销,远超过嫁产的收入,必须想办法搞钱。

察哈尔、喀尔喀、土默特的福晋,娘家近一些,又比较有家底的,尚且还能仰仗娘家的供奉,但只出不进也不是事,福晋们都是往娘家带口信,让他们来察罕浩特做生意,卖羊毛、矿产,贩回去棉布、茶叶,还有带回去《走近科学》的话本,联络娘家人来学拼音,回去读给亲戚们听。

她们从这样的生意里,获利不少——这样的生意总量不太大,大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计较她们买进售出的价格,就这么说吧,规矩都是定给没关系的人的,说是布里亚特和喀尔喀的货,都是按买活军收价的九成收货包运,但真要有关系,大臣抬抬手,九五折收货又有何妨呢?

或者磨缠着大福晋,私下给些孝敬,用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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