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黄太太剪发买活军又有了新变化(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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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买活军的女娘无疑是吸引了许多来人客的眼神, 从福船里头尾相衔,一起驶来的几艘船上,乘客们都微张着嘴痴痴看着她。也不道是看着她的一点, 是她鲜亮的衣着呢,还是她奇的发型, 又或是她的仪态——又或更进一步的, 是她和身边的男人说话的模样?

买活军这里的人和外头不同,这一点在来路时已被许多人提起了,但此刻还是第一次在真人身上被验证。这个女娘的所有方几乎都和外头大不相同。她的衣着是极显眼的——鼓鼓囊囊的棉袄外头穿的是一件橙红『色』的罩衫, 在灰暗的天『色』之下,就像是把周围的光全吸引到身上样明显,这是外间绝没有的料子, 款式也是前所未见,虽然是女娘, 但却没有穿裙子, 而是穿了一套的衫裤。

她的姿态也是未见的, 这件罩衫上有两个兜子, 此时这女娘便把双手揣在了兜里, 随便站着, 哪怕是乡下的农『妇』也不会这样站——一条腿支着, 一条腿撇出去,随意伸展着,甚而时不时还因为久站的缘故, 往下压一压腿, 松散一下。这种站姿只有青皮流氓偶尔会这么做,只要是有一点教养的人,多数都是垂手立, 而更常见的站姿:农户不分男女,多数都是佝偻着,驼着背,望着脚下的面,这才是本分人的站姿。

像是黄太太里的门丁将,在公务场合则多是挺立着,双手、双眼都然下垂,绝不会贸然迎视对方,这样的站姿在此时在是相当少见,更不要说这样站的人还是个女娘了。而她竟也就这样随随便便站着,偶尔伸出手拨拉一下己的发辫——

她的发式也是很别的。传闻中买活军的『妇』女也都剪短发,在黄太太的想象中,所谓的短发,便是贴近头皮的青头,或和此时的孩童一样,剃着光头,只留下头顶的一条小辫子——北方的建奴不分老少都留这种头,在是很可笑的。而且因为建奴不断『骚』扰边境的缘故,成年人留童头相当令人反感,但买活军这里的男丁多是青头,而女娘的短发看来也和想的不同,这个女娘的头发放下来大约到肩头,或许是因为要来海边的缘故,她把头发扎了起来,在脑后和兔尾巴似的,随着转头甩。瞧着有一种怪异的活泼——在老成人眼里当然是轻浮的,但黄太太瞧着却觉得很精神,这短发练武倒是方便。

浮桥上大约站了六七个兵丁,她是唯一的女娘,余的买活军也不老,或许是天冷的关系,他们有些来回走,有些舞着手脚,彼此间随意谈笑着,随着船逐渐靠近码头,他们脸上的表情也看得清楚了。是一种奇又丰富的面孔——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很丰富的,绝不像是一般的兵丁和百姓样木讷,但却又并没有些豪奴们常见的谄媚或轻狂,黄太太很难描述,因为她没有见这种面孔。这是一张和她来的所有方都截然不同的脸,完全不在礼教框定的范围里,显得无法无天,却又并不狂妄,显得很、很……

“他们瞧着是真由。”

黄大人似是明了她中所想,忽而探头来,在她耳边说道。黄太太中一:不错,不错,便是这个词,由,他们瞧着由在、得乐,而这是她在京城所有人,哪怕是权贵身上都难得见到的一种情绪。

由……由,确,买活军这里是很由的,连女娘都在由和兵丁们谈天,这些兵丁们也穿着一样材质的罩衣,只是颜『色』不同,发灰发绿,花『色』相当低沉,想来也会更耐脏一些。他们不在说些什么,时而哄笑起来,女娘也时不时扭头搭腔,兵丁们对她也并没有任何别的表示,就好像……就好像在买活军这里,年轻,没有亲缘关系的男女彼此闲谈是件很常的事情一样。

在来到买活军这里,考量着,想象着出去做工以前,黄太太也从未想这样的事情是可能的。她虽然来武将庭,但八岁以后也不太会见到外头的男丁,而哪怕是己的亲兄弟,在他长到十岁以后,彼此交谈也要站得远一些,更不会有丝毫的肢体接触。若是堂表兄弟,更不必说了,八岁以后一般是见不到的,就是见到了也最多微笑示意,难有言语交接,些艳情话本里所写的亲戚间勾搭的故事,对黄太太这个阶层来说是极遥远的,“都是书生意『淫』的百姓间事!”

的确,百姓和官宦之间,所隔的何止天堑,所以官宦人爱买幼童幼女,收在手里慢慢教养规矩,也很忌讳的丫头婆子回探望夜,在他们想来,民间的一切都是肮脏的,并不止是物理上的脏,也有男女大防不谨带来的不快。在教得规规矩矩的丫头,回到陋巷之中,是非得要丁跟去保护的,说不准就遇到什么青皮流氓,臊皮了去,这在民间很常见,但于豪门而言,却会坏了他们的规矩。

黄太太因为己大概也要出去做事的关系,对这件事是想得很仔细的。在买活军以外的方,成年男女从不存在交往,只分为几种情况:守礼本分的男儿,会对所有八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女眷视若无睹,便是女方主和他说话,他也和没听到一样,主拔脚走开。

除此以外,就都是不守礼的男人了,这些不守礼的男人倒是可以搭话的,或许胆子小一些,也不搭话,他们的共『性』便是会一种异样而粘腻恶的眼神,来扫视着经他们身边的女『性』,这种眼神中透『露』着一种饥渴和侵犯的态度,甚至光是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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