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翻山越岭吴老八对统计学发生兴趣,陆(2 / 3)
省交界处的地理了,因多山的关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明明两县直线距离很近,但交流却相当的少,比如丰饶县和许县,彼此不过是数十的距离,但大宗货能从浙江道的衢江县绕水路运输,从许县码到衢县码,走一段陆路之后,再进入信江,从信江到丰饶县的码,如此算下来,至少要走半月以上。
而且,水面上关卡重重,又有三省各种衙门的爷们吃拿卡要,想要打通关节耗费大,像盐队这样,直接翻过山来,虽然路不走,但一路上零敲碎打的小买卖也有赚,平下来,钱是不亏本的,麻烦也减少了许多。毕竟他们运的可是私盐,这是一种极敏感的资,一旦离开了许县境内,做事要相当小心,不但要防官面,也要防着道上的兄弟可能的各种盘算敌意。
至此,陆大红已经离开买活军的地盘近半月,和家乡终于拉开了两百以上的距离,算得上是出远门了。她和盐贩子们已经完全打成一片,甚至不少盐贩都淡忘了陆大红的『性』别,和她称兄道弟起来——除了陆大红要单独如厕之外,在这些男看来,她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身上一样有因不洗漱和频繁运动带来的异味,也一样善于跋涉、谨慎小心,从不娇抱怨,虽然是第一次出门,但丝毫不见慌『乱』,她的见闻很少,但见识上,众公认,胜过了大多数他们认识的男。
她逐渐也弄明白了私盐贩子这的门道——私盐队之间同时存在着竞争和合作关系,但也有严密的规矩。谢双瑶曾对他们这些年轻的买活军说过,非法组织往往比官府更严密也更有纪律『性』。随着陆大红经历逐渐丰富,她发觉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因官府的规定来自于更上层的考量,遵守官府的规定未必对执行者有利,但非法组织的规定往往从切身出发,破坏规矩一定会让大多数的利益受损,所以他们都很积极地维系着规矩的权威。
在南方这,私盐贩子的规矩伪托了白莲教的组织形式,陆大红从前在彬山也听说过白莲教,长辈们会说起那些教徒虔诚狂热的模样,此时她发觉,真正狂热的应该是底层的农户和百姓,他们相信真有救苦救难的无生母,也存在有那一定能吃饱饭的真空家乡,但对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来说,白莲教是一层皮,装的依然是利益勾连博弈的框子。
总之,在南方省,贩私盐的多数都信奉白莲教,一旦相见,都以教中的切口暗语对答,倘若被判是教外民众,要付出一定的礼金代价,加入白莲教,否则双方彼此视仇雠,凡是信奉白莲教的私盐队都会使绊子,这盐队在江湖上的行走难免障碍重重了。
在陆大红来看,这些没有一真正相信白莲教,但白莲教作魔教,本身给陌生的盐贩互相取得信任提供了一层媒介,是教外弟兄也不要紧,要肯付礼金,说明有合作的诚意。以六姐的传授来说,这的白莲教是盐贩交际的平台,促成合作,缓和了冲突。在平台上达成一致的规矩,很容易能推行开来。
以许县附近的私盐贸易例,许县、丰饶县、临城县、衢县,江县、云县,三省交界之地随意可数出六县城来,下也有不少的村落乡镇,这么大的市场自然活跃着不止一支私盐队,因这毕竟是地下的生意,盐队本身也不是很稳定,有时会随着背后大板的倒台而销声匿迹,有时也会受到大板的指示,暂时低调行事。因此盐队之间并没有严格地划地盘,但大致遵循一规矩,是先到先得,他们会用白莲教的暗号在驿站外留下痕迹,用密语交代时间、去向和携带的货量,这样后来的盐队一看记号,道该如何规划自己的路线,如此一来可以避免大量无意义的跋涉,以及可能产生的冲突。
他们之间彼此也会互相趸货,这是因私盐的生产同样也不是很稳定。譬如刘大,他的核心市场在许县和丰饶县,衢县那偶尔会去,但丰饶县也有另一支盐队,香主姓楚,有时因战『乱』或是饥荒,自己的盐场减产了,会互相求助调货。还有些盐队干脆都在同一家盐场取货,四处去贩卖,这也都是有的。因买活军崛起,前月丰饶县、衢县都有盐枭过来拿货,让刘大安享了一大笔收入——买活军的盐,丰饶县、衢县的盐枭拿了货还可以再往他们周边的县城去转卖,所以这往来的银钱量很大了。
刘大并未特别抬价,而是按规矩来的,三县这,盐价各有规矩,上门取货是一价,送到地是一价,因盐场煮盐需要铁器和柴禾,成本大致都能估算出来,一百斤盐‘出场’是三银子,也是300元的筹子,往外卖到百姓手上要卖到八文一斤——也是筹子8元一斤,官盐私盐都一价,但官盐肮脏不堪根本无法食用,百姓们被强行摊派买了官盐以后,还要再买私盐。如果都和买活军一样出味道纯正的雪花盐,那么十文、十五文一斤都有家会买的。
如果是兄弟来取货,刘大一百斤盐加2银子的利,但翻山送到丰饶县,如果丰饶县下的乡镇都已被楚香主手下的兄弟走过一轮了,那么刘大可以把手的货都用6文一斤的价格趸给楚香主,楚香主一定会吃下来,这是规矩。陆大红道了这些数据之后,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了一下,算出了往年刘大这支盐队大致的利润,以及许县真实的口数,并且立刻用铅笔记在了笔记本上。
这些数字对盐队的兄弟们来说倒并不陌生,如吴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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