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金逢春算账临城县.金逢春 女娘交流(2 / 3)
的衣服,颜『色』鲜亮耐磨,买吗?水泥屋造吗?甚至是那稀奇至极的行车,若是别家都有了,金家就想要吗?
花钱的地方越,赚钱的门路却少,金县尉现在一日是五十文,第一批生高级班通过之后,县内会统一招考吏目,若是金县尉没有排到高次,失去了如今的职位呢?若是排虽然靠前,但政审分数却低呢?金家现在是活死人,没有回乡的选项,一旦金县尉失业,生活方式便必须有极大改变,体面压根『荡』然无存,便是写信问家里要钱,也可能维持太久。金逢春正是对家里可能面临的几种局面已有了全盘考量,她知道眼下是金家改变命运的最后一个机会:要么立下大功,取得吴兴,把全家人的政审分数都提上去,随后回族中主持分家,用家的田产换来本钱,开展贸易,全家进入晋升的快车道,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想玩什么,尽可取。要么便是就此沦落为彻底的平阶层,连现在的生活都无保住。
和什么天下大义,什么读书人的抱负都没有一丝关系,纯粹便是选择题,炸鸡腿喜欢吃么,衣喜欢穿么?任何人都知晓该如何选择,即便金县尉依然打心底抗拒金逢春的规划——对他样的中年人来说,引买活军攻打老家、主持分家、变卖祖产,都是突破了底线的举动。但在金逢春厌其烦的反复分析之下,全家人总算达成共识,认可了金逢春的洞见:此为『乱』世,本就没有长久安稳之局,此时应当抛弃一切成见,更能逃避,唯有迎难而上,抱定了付出一切的决心,能在『乱』世中获取一丝安身立命之本,倘若还是随波逐流,那当真说准什么时候就要‘发往彬山苦役!’了。
或许是‘发往彬山’四个字激发了金县尉的恐惧,使他识到么一点——买活军迟早是要取了吴兴的,那么取了吴兴之后,若分家,便随时可能会因族人的违事‘发往彬山’,是很在的威胁,而金县尉虽然留恋现在种出头的安稳日子,但也的确想去彬山做矿奴。
一晚密斟,总算定下方略,金逢春虽然口干舌燥,但入睡前却也松了一口气,说话,若是她和哥哥们都在临城县长大,对老家吴兴并熟悉,她又是女娘,离开买活军的地盘根本没人把她的话当回事,金逢春早就‘妙计献吴兴’了,何至于么费力地说服父亲?!
今晚的谈话也知丫鬟们是否有偷听,但金逢春倒担心个,第二日一早她就没起来晨练,吃了早饭,她和双喜一起做寒假作业(放假以前他们黑板上抄回家的题目),一起在沙盘上划来划去,金逢春又转而思忖:双喜的脑子也满灵活的,可能双红还会留下来,但双喜明年留下来的可能大了,要要干脆为她出谋划策,帮她一把,将来她们是一定要共事的喽,金逢春想参军,倘若双喜也参军,或是做了吏目,而是做那些岗,那么彼此互相照拂是很好吗?双喜孤身一个人在临城县,金家就是她的半个家……
『乱』七八糟地想了许东西,吃过午饭,金太太让她出去置办点年货,顺便去买活军的几个铺子看看海鲜运来了没有——里距海虽然只有一百里,按说咸鱼、干海鲜都该有的,但因为禁海的缘故,几十年吃到鲜货,直到买活军入城之后,渔渐渐地都回来了,聚拢在云县那里,听说人口也日益增,时时就有上好的送饭鱼混在盐堆里送来。价格也廉宜,临县人都很爱吃。
因为刚放假的缘故,阖家人都很忙碌,金太太也没闲着,她前些日子是在衙门里做会计,现在也很在行地拨着算盘,在算一年的家账。金县尉和几个哥哥在整理家里的藏书、作业本,顺便擦洗桌面,几个下人然是大擦大洗,过金逢春现在出门也无须随了,城里治安很好,以往那单独走在路上怕掠走的时日已淡忘,她应了一声,回屋换了棉袄棉裤——现在临城县流行的便是么穿,因为买活军的女娘们普遍如此,她们穿裆的棉裤,很挺括,看着也十分体面。像是有些地方,为方便小解,如今裙下还穿的是开裆裤,小解时只要解开亵裤上的活扣便可,般形制的服饰,必须在裤外穿裙遮掩。是因为棉裤十分贵重,能可着腰围做,免宽松笨重,难系带子的缘故,穿上后就打了死结,免得如厕松了系紧,反而脱落雅。
买活军的棉裤就同了,他们有一种叫松紧带的东西,真知是怎么做的,命得也好,穿上后松紧如,论胖瘦都极合体,穿脱也方便。只是一根松紧带便比十斤棉花还贵——今年冬有船松江来云县,运了许棉花棉布,所以棉衣价格回落了少,金家人各都做了两身棉布衣,但松紧带却是有些舍得都给添置,金逢春攒了好久的工钱,又因为工作出『色』得了赏钱,己买了两根,是以她现在去哪里都很积极地穿着式的棉衣裤。
家里出去没久,迎面撞见于小月,她手里拎着一包爆米花,见到金逢春便打开了请她吃,原来是今早没见她出门晨跑,以为她病了,前来慰问的,爆米花本也就是打算和她一起吃的伴手。
两个女娘现在是极好的朋友,见了面拉着手有说完的话,你一粒我一粒地吃着爆米花,金逢春把昨晚的家庭会议粗略说了一些,见于小月眼下也有青黑,笑道,“你别也是见了许县的人来,又赶着回去催『逼』你们家老汉。”
于小月叹道,“谁说是呢?对了,那日我下值出来,见到六姐一行人在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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