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于大郎的早饭临城县.于大郎 腐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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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确记载在史书上的,于大郎曾读到过一次,但感悟并不深刻,直到意识到谢六姐也试图将治理天下的权力从读书人和乡绅手中夺走,扩散到,扩散到那些原本愚昧盲目的百姓平民们手中。

这当然是有辱斯文之举,男君臣之间的纲常都搅『乱』得一塌糊涂,于大郎为读书人当然本地反感儒教没落,为一个男丁也应该要反感人竟想着出门做事,谢双瑶为一个大王,因为怀有异的缘故,原本可以成为人中的异类,被当做男人的一份子接纳,但她既然如此高调地要将人也带入到政治中来,那么于大郎几乎没有任何选择,便只在心中反抗这种倒行逆施的□□,稍有机会,便要立刻弃暗投明,回到熟悉的君子王道式政治中去。

但话又说回来,天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于大郎的立场也并不单纯,比如还是一个喜欢吃面食的伙子,而且也受了扫盲班的教育,并对买活军的教材很感兴趣,甚至被选拔进了中级班里,逐渐在这些‘应有’的义思绪之外,意识到一些从前一无所觉的逻辑——大敏朝的农户因冻、饿、病、疫而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按的常识来判断,即便是永乐盛世、弘治中兴,农民们天不假,哪怕拼死做活最终一家流散,这也是很常的事,这似乎并不会阻碍读书人歌颂君主统治下的盛世,而谢双瑶的统治下,哪怕是农民都吃得饱饭,甚至买活军在努力让们也看得起病,至少是有这么个概念了,人们的生活似乎的确在变好,但读书人因为们的特权即将被分散,认定此是暗无天日、纲常混淆的伦理末世,而谢双瑶是个和夏桀、商纣、黄巢、朱温相比的『乱』臣贼子。。

——若要再往深想下去,得出的结便不那么宜人了,儒生们所追求的‘君子’境界跟前似乎不免要加上一个‘伪’字,于大郎深心中实在不愿接受这个想法,但老忍不住这么想。

近日来常思忖这些事,于大郎的早饭也吃得心不在焉,有种日益增长的冲动,想要和买活军中有见识的人探讨心中的困『惑』,但这样的人选实在并不好找,因为买活军中身居要职的人物有许多是倨傲的娘,们的壮汉多数是从军的——而且不男,每日都很忙。

思忖之中,伸出手去往盆里一『摸』,『摸』了个空,于大郎不无诧异地望了一眼,一盆馒头竟已经空了,于太太在自己碗里撕了半个馒头递过来,“明天叫厨房多做几个罢,冬日大家吃得都多,近些日子以来也的确辛苦。”

于家人的饭量增长是很显然的,在饮食上的开支倒是还好,现在于家所有人都有工也就都有薪水,而自从路修通了以后,面粉便从云县源源不绝地运了过来,价格也并不昂贵,这对于家来说是可喜的消息,们老家在北方,一家人都爱吃面食。自从于二郎开始跟着士兵们摔身体以后,便仿佛无底洞一般,在餐桌上往往留到最后才走——于家主桌是没有剩菜剩饭的。连姨娘也得跟着下人们一起吃饭,吃不着主人的赏菜,于二郎把家里人吃剩的菜汤都包圆了,蘸着馒头一咬一大口,看吃都觉得香。

厨房已尽量按宽了做饭,但于大郎、于月甚至是于太太,当们都开始工,也开始随着锻炼身体之后,饭量自然也跟着见长。于月这半来显着地长高了,肩膀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以一种微妙的角度佝偻着,做出楚楚可怜的姿态,她的肩膀平展展的,和人说话逐渐不再垂目,而是盯着对方的眼睛,从神态上展现出一股魄力来,她变得和买活军的娘越来越像了。

于大郎实从心底并不反感妹妹的改变,父母也保持着耐人寻味的沉默,二郎则是以实际行动表达着对这番改变的欣赏——见妹妹的眼神也在餐桌上逡巡着,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慷慨地从自己碗里掰了半个馒头递过去,转头招呼,“太平,再拣两块腐『乳』来!”

“哎!”太平嘴里还咬了半个杂合面的窝窝头,殷勤地抱了一个坛子上桌,又取了一双清洁的筷子,心翼翼地夹了两块通红的大曲腐『乳』,这腐『乳』是白酒泡的,盐也加的好。买活军这里,粮食多酒价便低了,们还会造极上等极烈的酒,在本地销路不开——本地人爱喝黄酒,整船整船地卖给北边载了面粉过来的商人。于县令随谢六姐去云县的候倒是买了几坛子回来,于太太亲自泡的腐『乳』,方子是她娘家祖传的,但风味胜老家所做。太平把碗一搁,慌忙将筷子往自己的窝窝头上一抹:因是太太亲自泡的,下人们自然难以品尝。

一桌人都笑了,于太太叫太平过来,亲自夹了一块给抹上,于大郎挖了一块也涂在馒头面上,是要抹在刚撕开的那一面最好吃。腐『乳』遇热很快便化开了,通红的汁水沁入面里,散发着浓烈的糟香,一口咬下,咸香味之后便是白面那实实在在的甜味,于大郎仔仔细细地嚼完了依旧意犹未尽,只是也不好再表现出来,免得为父亲训斥,因问道,“太太今早去医院还是去上学?若去医院,我们可同路走呢。”

于太太回说今日是上午和姨娘一起去上学,于大郎便向父亲问了问间,于县令从怀里掏了一个鲜绿『色』的奇物看了一眼,告诉,“六半了!”

于大郎就走了出去,先回房一趟捏了几根筹子出来,这才在院门口和太平汇合,太平冲摊摊手,示意今日厨房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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