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第 349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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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概被排除在外,连被举荐提名的资格都没有。

这短短三十多年来的变化还不止这一点。

连御史的选拔也逐渐开了口子。

在此之前大部分御史都是从地方上选上来的,至少要有过两任州县经验且政绩十分出众,才有资格调任为御史!

天顺年间却是曾经直接任用毫无经验的新科进士为御史,以至于御史的选拔制度逐渐松动。

放松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明明御史和知县都是七品官,为什么还要先干两任苦哈哈的基层工作才去当御史?我有门路我直接当不好吗?何必自讨苦吃!

连负责监察工作的都察院都开了这样的头,别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长此以往,读书人的骨气与信念会在一次次攀关系求援引中磨灭殆尽,兴许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像庄定山他们那样挂冠而去,余下的只剩那些善于钻研结党的家伙。

等到把持权柄的全是这类人,官场风气只会越来越差!

丘濬听完文哥儿的分析,臭着一张脸说道:“都怪庄定山他们开了坏头!”

像他也曾经不受待见、他的意见也曾经没人愿意听,他弃官了吗?他请辞了吗?他还不是干到七十五岁?

一个庄定山、一个陈白沙,属于丘濬每次提起来都要辱骂他们带坏当代年轻人的存在。

这些年来有人举荐他们说应该重新起用,丘濬那是一概当做没看见的。

说弃官就弃官,说回来就回来,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且当一辈子的隐士去!

文哥儿道:“也不是他们先起的头,古时不就有殷亡以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隐居首阳山采薇而食的传说吗?”

华夏的隐士文化是源远流长的。

传说寒食节和“足下”这个称呼就起源于晋文公时期的隐士介子推。

介子推早年跟着晋文公逃往外国,一直忠心耿耿,甚至割自己的腿肉给晋文公充饥。

等到晋文公归国后开始封赏功臣,介子推看着满朝上下全是邀功求进之人,甚至连那些啥事没干的人也巧言令色讨封赐,整个都城俨然成了乌烟瘴气的名利场。

介子推便失望无比地带着自己老母亲悄然离开、隐遁山林。

晋文公发现介子推走了以后十分懊悔。

为了逼出隐居的介子推,晋文公一把火把山给烧了!

结果介子推在大火中抱木而死。

晋文公悲痛之下取了段烧焦的木头做成木屐,每次一低头就看着它流着泪伤心地说:“悲乎,足下!”并表示以后介子推的忌日全国禁火。

看看别人,只要对君王和时局感到失望,说不出山就不出山,哪怕被烧死都坚决不出山!

所以这种风气绝对不是庄定山他们带起来,历朝历代都有不少这样的存在。

没多少人能像孔孟那样哪怕明知道“道之不行”——明知道自己的主张很难被任何一位君王采纳,仍然能坚持辗转各国寻求任用、希望能匡扶世道经世济民。

文哥儿还给庄昶他们说了几句好话,至少人家也不是完全隐居,还是会收学生搞教学的,你看文徵明他们不就是庄昶教过的吗?现在合该多锻炼锻炼文徵明,把庄昶的份也用回来!

将来陈白沙的学生考上来了,咱也要一视同仁,多给他们安排点活儿!

那陈白沙也是广东人来着,学生肯定也有很多广东仔,四舍五入跟老丘算是同乡,必须统统把他们给安(nu)排(yi)起来!

老师欠下的债,学生十倍偿还!

他陈白沙的门下弟子,我王慎辞承包了!

将来考上几个祸害几个,保证一个都不会落下!

回头连他徒孙都不放过!

丘濬:“…………”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那么讨厌陈白沙了。

文哥儿见丘濬眉头略微舒展开了,便敛起嬉笑正色说道:“我以前曾听人时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说的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我还小,懂得不多,管不了太长远的事,只想着趁着精力足够好的时候多出去看看,多认识些不同的人,尽量聚集足够多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尽力改变自己能改变的人和事。”

“更多的,我还没想好,也没有光凭读书就一通百通的悟性。”

“我要多出去看看,才知道需要做什么,才知道该怎么做。”

丘濬眉头又皱了起来:“路途这样远……”

“对我而言出行又不是什么辛苦的事,我一直都乐在其中。”文哥儿说道,“能去做而不作为,与您痛恨的庄定山他们有什么不同?”

丘濬说不过他,不吭声了。

文哥儿便把自己的多重保障给丘濬讲了讲——

他已经动员了李兆先这个师兄,动员了元思永和张灵两个曾经从河西走廊出关去敦煌的好友,甚至把汪机都给说动来给他们当随队大夫了!

到了陕西,他们还有杨一清这个师叔接应来着,杨一清在陕西干了四五年啦,熟人会少吗?!

保证他们走到哪儿都宛如回到自己家!

要是王九思他们这些庶吉士愿意一起去的话,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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