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六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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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要物。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真如法身佛。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涵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无异无同无有无,难舍难取难听望。内外灵光到处同,一佛国在一沙中。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法同。知之须会无心诀,不染不滞为净业。善恶千端无所为,便是南无释迦叶。

却说玄奘在魏国大司马曹真的护送下,借道蜀国,径自出了关,逐渐地离开了南瞻部州,踏上了前往西牛贺洲的道路。

临别之时,但见:萧瑟坠木无边,枫杨红叶有限。白苹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见。

师徒们行了数月,每日赶路,虽有法力护身,不曾动用,却也都有些疲惫。这一日,四人一马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山岭,只得拨草寻路,说不尽崎岖难走,入眼处也是一片片迷蒙的景色,黑暗重重,天空的光景无限阴暗,令人失色。

“师父,这路有些不对劲啊!”八戒忽然说道。

旁边,六耳猕猴和玄奘也早已察觉到了这点,此时八戒方一开口,忽见路旁唿哨一声,闯出六个人来,各执长枪短剑,利刃强弓,大咤一声道:“那和尚!哪里走?赶早留下马匹,放下行李,饶你性命过去!”

师徒四人都是一惊,抬眼一看,却发现那六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龄各异,身材各异,有的高大威猛,有的瘦小枯干,有的美貌无双,有的丑陋难看。

猪八戒先是吓了一跳,但随即看到六人不过是凡人,当即笑道:“哪里来的强盗,敢拦爷爷们的去路?”正要上前去轰走六人,却被旁边的孙行者按住:“呆子,休得轻举妄动!”

八戒虽法力不低,但此时却是未看出玄机。那行者看了看旁边的玄奘,道:“师父,你可认得此六人?”

玄奘道:“认得也。”

行者笑道:“俺也认得也!”

唯有旁边,八戒和沙僧甚是奇怪,八戒道:“师父,你和师兄打什么哑谜?什么认得不认得,他们不过是六个凡人罢了?”

行者道:“呆子,你却不知。这六个凡人非同小可,且在一旁观看,待俺去质问一番!”当即走上前去,叉手当胸,对那六个人施礼道:“列位有甚么缘故,阻我贫僧的去路?”

那六人中,一个胖的道:“我等是剪径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汝等早早的留下东西,放你过去;若道半个‘不’字,教你碎尸粉骨!”

行者道:“不知诸位列位可有什么大名?”

那胖的道:“我等的大名,料汝等不知。只把宝物拿来,其余休得分说。”

行者笑道:“你不愿说,俺却知道你是何人。你乃眼看喜,对否?”

那胖的一窒,行者当即跳出,指向其身旁的六人,先指向那壮汉的道:“你是耳听怒!”又指向那瘦的道:“你是鼻嗅爱!”

指向小的道:“你是舌尝思!”

指向大的道:“你是意见欲!”

又指向那女子道:“你是身本忧!”

行者一一道破六人的身世,八戒和沙僧也当即明悟。

原来,这六人并非自己想象的凡人,乃是佛家所言的“六贼”,分别代表:贪、嗔、痴、慢、疑、恶见!

他师徒四人,从花果山一路行至南瞻部州,在魏国传法,受到礼遇,又一路西行,直出南瞻部州,如今行至西牛贺洲。

路途上,所遇到的红尘故事诸多,眼中所见,耳中所闻,皆是红尘因缘,由此心中浮现“六贼”。

而如今,六贼拦路,就是要让他们难以心安理得地前往那西牛贺洲,求取真经拜佛。这也是西行路上的第一重劫难!

六贼被道破身份,当即知道事不可为,皆怪叫了一声,拿起兵刃就要逃窜。

行者见状,伸手去耳朵里拔出一根绣花针儿,迎风一幌,却是一条铁棒,足有碗来粗细。拿在手中道:“不要走!吃俺老孙一棒!”言罢冲上前去,猛地将那“耳听怒”一棒打死。

“师兄,我等也来助你!”

沙僧和八戒见状,也都各自擎起兵器,赶上前去,一人一下,把那六贼接连打死。

那六贼被打死,如若凡人一样,身上流出血液,倒地呜咽死去。见此情景,沙僧不由迟疑道:“怎么他六人真的没有一点法力,如若凡人一般?若我等错怪了他们,恐怕犯了大过错也!”

行者嘿嘿笑了笑,正要说话,就在这时,玄奘却道:“六贼未必一定是邪恶的。不过,我等要前往西天拜佛求经,却一定不可被六贼拦路。汝等让开,待为师观看一番。”

三人听闻,便让开一条路,由玄奘走上去。

却见,玄奘走上去后,那六贼的尸首发出诡异的“咯咯”声,忽然直勾勾起身,拦在了玄奘的眼前,似乎不让其走过。

玄奘见状,双手合十,上前道:“贫僧玄奘,今要前往西天取经,但路途艰难险阻,难以估量。虽如此,仍愿立誓:今后路中当遇佛拜佛,遇魔除魔,逢心明心,逢恶斩恶。方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一切劫难皆不可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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