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誓之牢(七)(2 / 2)
魂。”
……
露西安娜已经在女舍里煎熬了五个日夜。
鲍里斯没有对她有进一步的动作,更准确点来说,乌鸦爵士找不到下手的空间。伊丝黛尔全天候地守在女舍,还布下了重兵,一副随时翻脸火并的模样。鲍里斯只能在院子里象征性地派驻了一队死士。有伊丝黛尔在,他确实拿露西安娜没有什么办法。诸多拥护女王储厄休拉的贵族中,伊丝黛尔虽然地位最低,但种种迹象表明,她却是厄休拉最欣赏、最钟爱的那一个。乌鸦爵士固然行事跋扈,但北境女爵的气焰却也不逊色分毫。
两人于是便陷入了一种危险的动态平衡中。鲍里斯倒也不急,哪怕在他看来,生米煮成熟饭是最稳妥的选择,即便这条路被伊丝黛尔堵死,他也可以等到内战结束。无论是格雷戈里四世的瑞文斯顿、还是厄休拉女王的瑞文斯顿都迫切地需要帝国的支持,两国的版图并未交接,又同时与萨里昂与菲尔兹威毗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即将复辟的新王朝中,这样的心照不宣是为数不多需要延续下去的共识。到那时候厄休拉也会站在他这一边——君主当然有宠信某个人的特权,但这个特权是存在限度的。
露西安娜知道自己落到鲍里斯手上会是什么结果,那是她再如何理性都无法平静坐视的未来。她不是深闺里的大小姐,得益于博览群书,她从很早就明白了一些贾斯特斯并不希望让她太早明白的事理。性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陌生而香艳的概念,只是人类存续必经的一环,在与人类历史几乎同样漫长的政治斗争中,逐渐衍变成了合纵连横诸多手段中的一种,床幔间袒露的肉体不过是阴谋诡计在杂交——露西安娜对此尤为深恶痛绝,也是长期困扰她的噩梦,有多少次露西安娜在深夜里手脚冰冷地醒来,在黑暗中发呆垂泪。她不远万里地从潘德南部北上至此,部分原因便是为了睡个好觉——在鲍里斯出现之前,她也确实在王立学院度过了一段平静愉快的时光。但噩梦并未远离,它只是比露西安娜晚了那么几天动身。
伊丝黛尔多少能猜到露西安娜在想什么。但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言辞,只能寸步不离地看护。五天过去了,阿尔德玛再如何废物也该把部队带到伊斯摩罗拉了。宝黛丝最好能顺利地哗变,顺利地把那块破布交到巴兰杜克手里,然后巴兰杜克还得顺利地赶到这里。伊丝黛尔对这一系列安排本就颇有微词,她的耐心也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她很想折返回地牢,揪着布罗谢特的领子问为什么他会这么笃定。到后面反而是露西安娜在想办法让她宽心了。
也许因为两人的心态不同,当女舍外面出现异常的动静时,伊丝黛尔的反应便比露西安娜要迟钝了些许。但其实无关紧要,她们还在条件反射的阶段时,狼斧已经在女舍的墙上掀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一个人影滚进来,径直撞倒了露西安娜的书架。
正是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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