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赵千里(3 / 4)
着不说话。
午后的深秋,阳光也变得阴冷刺骨,街道旁树木的叶子慢慢枯黄,失去生命的光泽,风轻轻一吹,枯叶滴溜溜的转着圈,落到泥土里。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沈玉婧望着窗外,没来由地问。
赵千里想了想那种场景,一阵惶恐,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
她怎么可能死呢,身份尊贵,还有个那么厉害的爹。
天下人死光,她都不可能死。
可是如果呢。
这种想法本身就够让人伤心的了。
“会。”赵千里说。
“所以我说对了啊,你就是变了。要搁以前你还不是说一堆冷漠无情的话。”沈玉婧冷哼一声,露出胜利的表情。
赵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他的额头上流出一些细密冷汗,他胸前的伤口好像皲裂开了,剧痛袭来,仿佛要把他拉回昨夜。
绷带下的伤口一张一合,仿佛在说,别忘了,你是要死的人啊,赵千里。
赵千里表面上仍然绽放着淡淡的笑意,努力装出开玩笑的样子:“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沈玉婧看不到他微笑表情下隐藏起来的痛苦,倒真是玩笑的语气:“我干嘛要伤心啊。本姑娘离了你又不是不能活。”
撕拉。
伤口的裂缝更大了,药膏好像彻底失去药性了。
那就好。这三个字,赵千里没有说出口。
隔壁屋里走过来一个佝偻着腰的中年医师,提着药箱,说:“一号房,换药,麻烦沈小姐回避一下。”
“嗯。”沈玉婧点点头,又关心的对赵千里说:“好好配合医师治疗。”
赵千里像赶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医师打开药箱取出一大堆白线、刮刀、镊子、细剪、启子,少量麻沸散,就开始拆解绷带。
“医师,什么时候能治好?”赵千里望着在拐角处渐渐消失的沈玉婧。
中年医师吓了一跳,惊诧地抬起头,从医十几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重的伤换药时,还能面不改色说话的。
医师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快则半个月,慢则两个月,这要根据个人的身体素质决定。”
“太慢了,”赵千里轻声说:“我想今晚就出门。”
医师大惊失色,瞪大眼睛说:“绝对不行,这太危险了!没有稳定的药物支撑,很容易引起伤口感染,一旦出现脓包,神仙来了也没救!”
“今夜我是一定要出去的。”赵千里平静而坚定地说。
“你不要命了!”医师惊叫一声。
四周投来异样的眼光,像无数个火把一样,照的医师脸红心跳。
沈玉婧远远的回过头,疑惑地看了看赵千里的方向。
药堂大厅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只听到里面有人莫名其妙的大叫一声。
“你不要命了。”医师压低声音又说一遍。
“我就是不要命了。”赵千里平静地说。
“那你现在躺在这里干什么,简直就是浪费药物!”
“我也觉得浪费。”赵千里认真地说:“那就不要再治疗了。”
医师被呛得咳嗽连连。
“我得告诉沈小姐。”医师望向门外。
“不行。”赵千里投出杀人般的目光。
医师打了个冷颤:“你要出去必须经过担保人的同意。她同意的话,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另外,现在出去的话,钱我们是不退的。”
“钱无所谓,就是不能告诉她。”
“那你就不能出去。”医师坚决地说。
见赵千里不再说话,医师继续埋头涂药。
半晌。
“你明天几点来药堂?”赵千里突然问。
“六点半,怎么了?”医师挠了挠头,一脸懵圈。
“看到这张床了吗?”赵千里指了指床。
医师点点头。
“明天,你会看到我死在药堂的这张床上,我还会颇有雅兴的留张字条写着,某某医师蓄意谋杀。”
医师笑了笑,脸上写满不以为意,直到赵千里用手一把撕开胸膛上刚刚缝好的白色药线,半干的血液重见天日。
医师面如死灰地看着面带微笑的赵千里,心脏仿佛化为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一万只草泥马呜啦啦的在上面奔腾而过。
这是什么变态啊!
中年医师哭丧着脸,他忽然记起药堂里的文医师喜欢研究死尸,还经常带回家解剖。
有一次做手术,文医师不知为何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红色的不规则球状,那是死人的肝脏,吓得病人当场昏厥,到现在那人只要看见不圆的球状,就会昏死过去。
还有好几次类似的状况,要不是文医师医术高超,早就被药堂开除了。
中年医师原本以为药堂里那个文医师已经够变态的了,和眼前这位比简直就是渣渣。
“大哥,咱不带这样玩的。”医师哭丧着脸。
赵千里的手放在白布上,一副又要撕开的样子。
“好吧好吧,今晚我偷偷带你出去。”医师生无可恋地看着赵千里:“可如果明天人们看到你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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