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约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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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有先天疾病,常年卧床。我和阿铭聊的来,就策划互换面具,我替他上学做功课,他替我卧床吃药。

没想到后来他真被当成了风桨,而我却被阿铭父母看作是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落白,你知道对孩子来说……被全世界误解的可怕吗?我以为只要说出真相,误会总能被解除。但当精神科医生不断加大用药量,阿铭的父母没日没夜地哭泣时,我能做的只有重新思考撒谎的意义。

如果谎言能让所有人都好过一些,那为什么不撒谎呢?

那天,在手臂被注射进一大管蓝色药剂后,我承认了自己是阿铭的事。于是医生终于作出诊断,他在一大张纸上,列下至少11种我看不懂的精神疾病,并开始向阿铭的父亲要钱。

我本以为这是噩梦的结束,可从第二天开始,阿铭母亲红肿着双眼,推着一辆崭新的小推车进屋,上面装满了大半车我从未见过的药物,我才知道我的童年结束了。

落白,你知道当一个大人,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童话故事书,将所有窗门锁死以后,哄你吃药时的感受吗?当你有一丝犹豫不想吃药,她就会哭,然后强行振作起来,再将故事重读一遍两遍三遍,再哄你吃药。

那些童话故事是支离破碎的,我知道的,阿铭母亲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念些什么。读故事不过是医生提出的几十种治疗手段中的一种。但对我来说,这是活生生的煎熬。

“宝贝,你猜猜小兔子最后去了哪里?”“宝贝,你会觉得自己是小兔子吗?”“妈妈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叫兔子尹哥对吗?你是不是叫兔子尹哥?告诉妈妈。”“太好了宝贝,药物见效了!我们继续往下读。”

这是一个童话和拷问周而复始的漩涡。当我承认是阿铭,就是药物见效了。当我否认是阿铭,就是母亲的泪水和药物加量。过分时每读两页故事她就会问我一遍身份,我一度分不清是不是她的精神出了问题。

后来她也累了,就把童话书和药都放在我床头,看我自觉地吃药和看书。

你可能猜不到这样的鬼日子我撑了多久。

3年,极漫长的3年,锁我的窗锁都换了6把。

期间我用极冷静的语气问过阿铭母亲,我的其他面具呢?我能不能戴一下其他面具获得一些喘息?她给我的答案显然来自医生:“你主要的病是精神分裂,给你其他面具只会加重病情,让你更不记得自己是谁……”

就这样,在频繁用药的情况下,从第二年开始我的脑袋就真吃出了问题。我开始长睡不醒,每次被弄醒不是吃药就是吃饭。有时吃的食物都会和药一起吐出来,然后再被喂下更多的药。每当做梦,我都会梦见童话书里的故事。那些似梦似幻的童话场景开始和现实融为一体,变的无法区分。

我在碎裂的镜子里钓着鲨鱼,在天空和太空的分界线驾驶机甲,我徒手冲制喝了会变石雕的奶茶,还在布满星球的夜空下燃起篝火。

这一切对我来说太真实了。每当回想起来,我还都能感受到鲨鱼银色外皮的粗糙。在驾驶机甲时,我是一个性格冷酷,说一不二的统帅。凡是喝过我冲制奶茶的人都会变成石雕。还有那堆篝火,每颗火星都会跃到天上,变成不断离我远去的行星。

是不是很奇妙?你看,就是现在我手里这瓶药,吃多时我会自称是异世界的统帅,然后,再被阿铭母亲喂以更多的药物,没有终点……

我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被医生和阿铭母亲的爱囚禁一生。但是否极泰来,随着我对这瓶药的了解增加,我发现自己会越吃越清醒,只要吃到一定程度,我会进入一种……极端冷酷和理智的清醒状态,会想通很多以前想不通的问题。

我其实并不喜欢那种感觉,就像在一片荒无人烟的白沙中行走,身后连脚印都没有。但我还是要感谢这种药物,我因此想到了脱困的方法。

落白,我现在……无法向你叙述脱困的故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再也不想进入那个状态,那样的我,实在太过冷酷。

*****

一桌菜都凉了,电台的情歌循环起了第二遍。落白又喝了一大口红酒,瞪着眼睛看着无具:“你…说完啦?”

无具晃回心神,点了点头道:“我从没和别人说过,你不会把我当疯子吧?”

“所以这个药……”落白说着就摇晃地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药瓶道,“吃了以后你会……会变身吗?”

无具笑了笑:“变身不至于,就是会很冷酷,可能是一种情感缺失吧。”

“那你放在这个地方,是打算随时要吃吗?”落白又问,同时她举起药瓶仔细查看,眼神已经没有了焦距。

无具举起酒瓶,往自己酒杯里倒了一些:“我做电台主持时,会遇到一些说话刁钻的听众,偶尔会吃上一粒……不过现在已经很久不吃了。”

说完无具觉得心神轻松,如今的他对落白是没任何秘密了。之前还在担心落白把他当精神病患者,现在看来,她似乎对变身更感兴趣。

“来。”谁知这时落白突然拿起药瓶,伸到无具面前道,“吃一粒。”

“什……”无具举杯的手一哆嗦,回头道,“现在不能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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