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其意也凉(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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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月见”,曲声婉转幽然,宁人心思。

曲毕,树上那人已经下了来,靠在亭上看着不远处一座佛阁的光。

“多谢,已经好久没听到这样一首曲子了。”来人一身玄衣,身量修长,容颜俊美,风姿绰约得很。

帝后看着眼前的人,叹了一口气,“我也许久未弹,你找到我,就为了听我一曲琴音,你是谁?”

男子回过头来,淡淡看着帝后,“我是谁?燕三小姐,也许还真不认识。”

帝后静好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难查的稍纵即逝的恐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子见此,并不拆穿,站了半晌,说道:“小姨过得何必这么凄苦?难道东临历还给不了你锦衣玉食?我可听说圣帝总是常来听您的曲音,即使从没有听着,也是几乎不间断。”

“你究竟是谁?”帝后再也掩不住的慌乱。

“我既然已经叫了小姨,前程往事便也知晓了不少,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感慨于燕三小姐的遭遇,欲救您于水火,不知您可相信?”

帝后思索半晌,小姨?大姐的孩子?还是二姐的?但是见他不挑明,便也不再追问,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又还与她何干,“你既不明说,便走吧,这世上,我已经没什么要去理会的了。”

“如果真没有什么牵挂,小姨为何苦苦守着这青灯古佛,是在等一个希望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久居此处,如同软禁,消息自然不灵通,不知帝后可知,五年前,穆若明再次出现在江湖。”

帝后双眼里满是震惊,双手紧紧握住茶杯,仿佛这样才能撑住,仿佛要那茶最后的温度来暖一颗纠在一起的心,“他···他可还好?”

“当年据说挺好,可是,转眼,便又丧命在了长天门手中。”

帝后手中的茶杯终究倒在了桌上,碎了几片,茶水散了开去,她虽然内力被压制住了,但终究是习武之人,碎片穿过血肉,鲜血随着掌缝流了出来,但自己却仿佛不察,“你究竟是何人?我又如何得知你所说真假?”

“我所说皆属实,师太自然可以查到,虽然我不知道你会做什么,但是我想让一个人死。”玄衣之人淡淡地说,好像那么理所当然。

帝后嘴角一丝冷笑,原来不过是又一个要利用自己的人,但是现在的她,却开始相信他的话,你看,人要有所求,才可信,“谁?”

“当今圣帝。”

“你就这么笃定我可以杀他?”

玄衣之人点了点头,“我知道帝后会的,当年的穆府,燕家,翼王府,那些你的至交好友,不都是因为他的处心积虑,才会全部丧命吗?他们也相信你会的。他已经活得太好,太久了。何况······”玄衣之人欲言又止。

“何况什么?”

“何况,圣帝要挟你的筹码,也已经没了,不是吗?”

“······你既然听完曲子了,便走吧。”帝后已经不再言语。

玄衣之人便也真走了,不再言语。

“进来,”无心师太呼唤了一声,刚才出去的女尼闻声进了来,早已经拿了帕子帮着帝后清理伤口,“师父也太不小心了些。”

“无妨,简单清理就可。”帝后边答道边想着事情,“这几天,对外就说我生病了,没有精力再去礼佛,就算圣宫里来人,也不见。”

“师父真生病了?”

“快了。”

“什么?”女尼有些懵懂,也读不懂师父脸上凄惨而坚决的笑意。

“去吧,就说帝后偶感风寒,郁结于心,难以礼佛,不见外人。”

“好的,师父。”

帝后重新坐到琴台,也不管那还在渗血的伤口,手抚琴,一曲动听的琴音,于指尖飘逸而出,那一夜,宝华寺里的琴音,在寂静的月夜里,无尽的悲凉。

他,终究是走了。

她想起五年前那晚,他神色有异,坐立不安,原来是因为此事,难怪又加了好些护卫,自是不让消息传进来。

他,竟然已经走了五年,五年,她多活了五年,多看了那人五年。

如今,够了。

“门主,属下查到驸马的人在医宗堂附近活动,穆云最近也帮着驸马查了不少医宗堂的事情,您看?”影立在阿青的前面,看着她正看着最近各处的安排,便把最近几天重要的情报说出来与她商议。

“医宗堂的势力,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他要防着也是应当,只要他不过分,咱们暂时先别管。”阿青皱眉,虽然不喜,但是也能理解白越的行为,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他是不会让任何一种可能来阻挡着自己的路的。

而且医宗堂是一个和青门背后的势力都不相上下的隐族,其实力自然是需要忌惮的。他现在还不知道青门背后的势力,阿青自然也不会主动告知。阿青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身后背负的东西太重了,几百多年的秘密,没必要因为自己对他的最后成全而承担任何不必要的风险。

“知道了,门主。属下还查到,梅若兰不仅是禁卫统领,而且是圣帝当年亲封的梅妃。”

阿青抬起头来,眼中有诧异,“世人只知道梅悟兰是禁卫统领,没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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