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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惊鸿赶到范家厨房的时候,里面一片混乱。只见几个厨子从里头慌乱地跑了出来,远远望去就能看到厨房里一片狼藉,几只母鸡“咕咕”直叫,飞上了房梁,而跑出来的几个家仆头顶上还插着几根鸡毛。

“到底怎么回事?”赵惊鸿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发白。

“范大郎君突然发了疯,在厨房里乱砸东西。”一个跑出来的家仆一脸惊魂未定,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回答。

“范大郎君……范奇?”赵惊鸿一惊。

正说着话,就看见范奇披头散发,瞪着双眼,衣衫不整地从里头跑了出来。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嘴角还在流涎,看那样子的确是疯魔了,

“怎么回事?”赵惊鸿问道。

“是中毒!”唐安惊呼道,“快!立马抓住他!”

赵惊鸿会意,使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人,姜子奇立马带人上前,将范奇团团围住。然而不知道范奇中的什么毒,狂性大发,原本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翩翩公子,此时却力大如牛,几个人牵制住他的双手双脚,却被他大吼一声全部震开。

“我好热!好热!”范奇大吼道,看了一眼众人,忽然冲向了后院的水缸。

“不好!千万不要让他碰水!”唐安急得大叫。

但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范奇就拎起一桶水从自己的头顶浇了下去。只见范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突然身子一僵,就这么直挺挺地向

后倒了下去。

“糟了!”唐安心头一跳,立马拨开前头的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探,鼻息和脉搏全无,回头看了一眼赵惊鸿,无奈地摇了摇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赵惊鸿强压怒气问。

“若是没猜错,范大郎君应当是吸食了过量的五石散,才让他有了醉酒发热之态,行散时剥去衣服,以使体热消散,但却不可饮冷酒浇冷水。”唐安缓缓站起身看着范奇的尸首说道。

“五石散?”赵惊鸿心头一惊。

早在太宗年间这东西就被命令禁止,前不久才在江平县的贾府出现过这东西,赵惊鸿都还没有查到来源,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了天子脚下,洛阳城内。

“赵少卿,据家仆所说,今日为范侍郎煎药的是厨房的管事,但与平常无二,皆有旁人可以作证,煎药都是过水三次,去了毒性后才端给范侍郎的。”只见一个寺正过来回禀道。

“给我继续查!今日就连一只苍蝇都不准给我放出范家!”赵惊鸿命令道。

“是!”大理寺的人异口同声道,四散而去。

只留下唐安一个人在范家的厨房里到处观察,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白一风这时候也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侍卫正凶神恶煞地押着一个瘦弱的男人。到了赵惊鸿的面前一推,那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在后门口逮着一个

,看着神色有异,就抓回来了。”白一风眨了眨眼,一脸凑热闹的德性。

“大人!小的无辜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人一听白一风的话,立马又是磕头又是拱手,不停地求饶,生怕赵惊鸿一个不高兴就会宰了他似的。

“那你倒是说说,范家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人人都心惊胆寒的,你溜出后门去做什么?”白一风一挑眉问道。

“小的……小的……”那人身子明显僵了僵,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不说啊。”白一风故意拖长了尾音道,“既然你不肯说,那留着你这条舌头也没什么用了。我记得大理寺的大牢里有一种烧得赤红的铁钩,勾住人的舌头用力一拉,啧啧啧,和十八地狱里的拔舌地狱一模一样呢。”

那人一听白一风的话,立即面如土色,颤抖着双手,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且啊,烧红的铁贴在舌根上,跟猪肉似的滋啦啦响,一滴血都不会流出来。叫人痛得生不如死却死不了呢。”白一风看着那人露出极其阴冷的笑来。

“我说我说!”那人立马跪倒在地,爬向赵惊鸿,一把抱住赵惊鸿的腿,颤抖着嘴唇道,“是范大郎君让小的去报信的!其余的小的都不知情啊!”

“报信?报什么信?给谁报信?”赵惊鸿立马追问道。

“给镇北将军府的大管家报信!说的什么小的真不知情,范大郎君只交给小的一个物件儿,

说只要交给大管家就行。”

“什么物件?”

“是……是……”那人努力回忆着,结结巴巴道,“是个锦包。”

“里面装着什么?”赵惊鸿立马抓住那人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小的不知道。”那人哭丧着脸,“小的哪儿敢拿出来看,范大郎君吩咐了,只要交到蒋大管家手中,绝不可耽误或是打开。小的刚一回来,就被这位郎君抓个正着。”

赵惊鸿松开手,脸色却是越发的不好了。

“又是镇北将军府。”白一风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感慨,他看了一眼赵惊鸿又说道,“看来不得不找上官大人求一道旨意了。”

赵惊鸿没接话,方才接连不断的事让他思绪一团乱,如今冷静下来想想,这一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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