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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业寺是皇家寺庙,这里头的姑子大部分都是前朝皇帝没有殉葬的妃子。高祖贤德,一些正值青年却从未侍寝的妃子便免去了殉葬,连带着一些宫里伺候的老人都被送到了这里修行,为高祖整日诵经,祈佑大唐。

这名叫做道清的姑子,是高祖临终之前特意嘱咐,将其安置在感业寺中的。

这么多年来,感业寺与世隔绝,内里的人从不外出,外头的人自然也不晓得感业寺内的事情。向来感业寺专门有人打点,这里头的姑子流落在外自然是大事。按照道理应该彻查,然而这么多日来却没有一点动静都,想来是女皇有了旨意。

白家产业不少,尤其是白一风这些年热衷于到处买宅子,那些地处僻静,环境清幽,依山傍水的尤其喜欢。他十分中意这些宅子,买下来便放着,时不时就约上三五好友把酒言欢,日子过得极其奢华。

白一风的这些狐朋狗友都是洛阳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虽然这些人仗着祖辈的庇佑不愁吃喝,却也深谙朝廷的处世之道,表面上都是群不正经的人,但内里对时局都明清得很。

“许久不见你,今儿个找我们兄弟几个来吃酒,真是好兴致。”

白一风慵懒地躺在卧榻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摇晃着酒杯,撇了一眼坐在一边和他差不多的男子。方才说话的就是他,穿着一身青色的丝滑袍子,领口外翻,露出雪白的肌肤。这容貌虽然不及白一风,却也生得俊俏。

“这不是被赵惊鸿扯着去穷乡僻壤调查案子了吗,说起来还真是遭罪。别提了,没劲。”白一风一饮而尽,话语里虽是抱怨,可眼睛却扫过房间里的一众人。

“怎么,最近洛阳被杀的官员案件,有线索了?”另一人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白一风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调查去了逍遥山庄,竟然还碰到了感业寺……”

白一风忽然止住了话语,装作一副不小心说漏了嘴的样子,带着些许惶恐和不安,颇有欲盖弥彰之感。

“感业寺?”听到这三个字,坐在白一风一边的男子忽然坐起了身,“发现什么了?”

白一风挑了挑眉,不多说什么,不过这会儿的气氛就有些变了。

“范奇,你对感业寺似乎很好奇啊。

”白一风放下手里的酒杯,又倒了一杯酒说道。

“啊……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范奇面色尴尬,面容僵硬地笑了笑,立马低下了头,猛喝了一口酒。

“这倒是。感业寺神秘,就算是咱们也所知甚少。”白一风勾了勾嘴角道,“从前我还听闻,这感业寺里都是女人,她们虽然从前是有主仆之分,可进了道观里,那些个不得宠的妃子还不如一些婢女呢。”

“别说是先帝的女人了,即便是现在的女皇后宫,面首不也是整日争宠,没有了恩宠,日子未必好过。这都是正常的。”另一个男人继续道,“这都不是什么趣闻了,我倒是听说一个秘闻。”

白一风心头一跳,装作惊讶道,“什么秘闻?”

“听说感业寺可不是给她们修行安度余生的地方,那可是一个皇家大牢。”另一个穿着紫金色衣衫的男人一脸得意道,“我也是听说的,皇家总有一些辛秘。感业寺里住着的那些老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既然没殉葬,那就是活口,免不得威胁到了活着的人。所以啊,自然要好好看着她

们,免得她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这话说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先帝遗诏吗?”白一风轻笑一声。

“咣当”一声,范奇手里的酒杯掉落在了地上,只见他一辆惊慌失措的表情,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你这是怎么了?”对面的紫金衣衫男人有些疑惑道。

“没……没什么……”范奇扶起了酒杯,脸色煞白,“今日酒喝多了,有些上头,这手有些抖了。”

“既然是这样,到后屋厢房去睡一会儿吧,免得现在出去着了风,你爹指不定又到我家老爷子面前数落我的不是。”白一风坐起身,一只手搁在屈起来的膝盖上说道。

“也好,也好。”范奇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擦了擦额头,摇晃着站起身,“的确是有些上头,身子都有些发飘了。”

白一风点点头,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侍女扶着范奇到厢房去休息了。等范奇走了之后,白一风转过头看向另一边。

“今日范奇倒是有些奇怪啊。”白一风道。

“是啊,说起感业寺他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范家和

感业寺有什么勾结呢。”那人轻笑一声,“前朝不就有吗,打着清修的名头,实则暗度陈仓,与外头的男人有了什么……”

“李庭!别胡说!”白一风忽然出声喝道,一脸严肃,“小心惹祸上身。”

叫做李庭的紫金衣男人立马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时候他也反应了过来,当年女皇也曾在道观清修数月,后来却被先帝再次迎回宫中且成为了先帝的宠妃,这件事情虽然众人皆知,却没有人敢提起。若是这话传到了女皇的耳朵里,只怕项上人头不保。

“这些个破事儿呢自然有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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