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洞玄(1 / 2)
雷厉及拓跋玉儿循迹追去,这水上寻踪之法,盖雷家秘传,但雷厉禁不住拓跋玉儿央求数回,早已将之教授于她。此刻两人依法而行,已逐渐追至城外,忽地那踪迹又破水而出,往岸边移去。
两人不敢松懈,继续追寻,虽然雷曦和未言明何事,却叫他们务必严加防备风牧原,决不能与之交手,心中已隐隐感觉不妙。
此刻已将子时,夜风清凉,月色如水,两人踏风而行,眼见拓跋玉儿面容近在耳畔,雷厉忽然盼着这条路永无尽头,少年情窦,一时心中欢喜无两。
拓跋玉儿心中杂乱,却不知为何,竟有些担心那个小贼来。
是不是他惹怒了爹爹?爹爹把他抓回去,难道要重重罚他么?想到雷神会把风牧原重重责打一顿,她心中竟有些快意,但一想到他要浑身受伤,又莫名的有些担心起来。
转念又想:“哼!谁叫你惹恼本姑娘!这天底下,还没有几个人见到本姑娘,敢这般目中无人的,打你也是活该!”又想风牧原满面青肿,向自己跪地求饶,不禁微微莞尔。雷厉行在旁边,只看她一会儿眉头微蹙,一会儿又嘴角泛笑,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竟不知觉有些痴了。
忽听她惊声轻叫道:“在那!”转头望去,只见林木尽头,出现一条枯草焦黑的印记,犹在散发着浑浑热力,印记尽头,是一个数丈宽的塌陷坑洞。一道人影背向两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两人缓步靠近,只见风牧原浑身衣帛尽裂,碎如寸缕。虽是深夜,但月色莹莹,纤毫毕现,拓跋玉儿初次见到男子身体,虽是从背后望见,却还是惊叫一声,立即双颊赤红。雷厉抢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他惊疑不定,一时间却也不敢上前试探。
等待许久,只见风牧原犹自趴在地上,毫无动静。雷厉便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真气暗运,向风牧原右臂射去。
树枝甫一接触,只听“轰”的一声,风牧原周身忽地出现一股极强真气,将他罩在中间,树枝瞬间便化为齑粉,那真气竟不断旋转飞舞,刹那间变幻扩大,形成一道方圆数丈的半圆形螺旋光幕。
光幕瞬息爆裂,轰隆一声,如天崩地坼,两人只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大惊后撤,却避之不及,被那四散的螺旋真气猛烈一扫,浑身五脏六腑瞬间如翻江倒海,天旋地转,身不由己倒飞出去。
风牧原自雷神府邸狂奔而出,体内雷火真气与自身造化丹气相互激荡,只觉身体被硬生生扯成两半,一半如被猛烈无匹的阳火烧灼,一半似却被温寒而窒息的洪流淹没,脑中轰隆作响,苦不堪言,足下生风,竟不知奔向何处。
忽觉一阵冰凉由皮肤传来,说不出的受用。哪知体内烈火似是不甘被压,立即又扩散开来,丹田立时变得火热;而那股温寒洪流却转入泥丸,脑中顿时如堵似梗,不能呼吸,脚下涌泉猛地生出一股巨力,将他远远抛飞出去。
皮肤冰凉立消,那焚热之气立时在周身肆意蔓延,热力不断增强,风牧原只觉得身体似被烈火包围,一浪盖过一浪,脑中温热洪流却显得异常清凉起来。
他感觉周身几乎热熔,全凭下意识,将那股清凉真气自脑中泥丸宫引出,往浑身似将被焚化的经脉导去。
那清凉真气缓缓流动,旋转不息,自百汇穴而下,经上丹穴,中丹穴,过任脉,抵至会阴处,又转逆前行,折而上返,从背后过命门,经督脉,至脑后玉枕穴,又重归天灵百汇。沿途之下,每过一处,那灼热之感便减弱一分。如此运行数个周天,经脉灼伤之感已逐渐消失,清凉气流更加畅通无阻,那烈火真气竟似慢慢被其带动,随之运转不息。
风牧原物我两忘,脑中浑然一片,只剩下体内两股交相呼应的真气。那烈火真气每运转一份,便有一分热毒被迫出体外,而自身也与那清凉真气融合一分。如此数回,清凉真气不断壮大,而烈火真气不断减弱,风牧原只感觉每运行一个周天,体内便更加舒畅一分,但皮肤之外,灼热之感愈深。
他却不知,那清凉真气便是他自身融合了造化丹的本源之气,而烈火真气则是从雷神处吸取的雷火真气。那本源之气如洗髓换经,已将雷火真气尽数消融吸收,并与自身相合,竟化成一种质朴无华,至精至纯的奇异真气。
这股真气不断运行流转,将他的经脉与体质彻底改造,但雷火真气热毒刚猛,虽被迫出经脉,却逐渐聚集于各处皮肤之中,随着两股真气不断融合,愈深愈烈。
如此下去,风牧原虽尽化体内真气之劫,却必会因热毒焚毁皮肤致死,但他此刻意识全无,心外更无其他,哪里明白自身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一线关头?
忽然一股外力撞来,那可怕热毒正处于崩裂边缘,仿佛一下找到宣泄之口,尽数狂涌而出,风牧原只感觉自己浑身各处,猛然爆发出奇异声响,刹那间灵台澄明,心神回归,蓦地发觉自己竟身在遥遥半空之中,飘然而立,愕然往下方一扫,只见自己的身躯竟伏在一个数丈深的球状巨坑之中,不远处还趴着两人,一动不动,却是那雷厉与拓跋玉儿。
他浑然四顾,清晰体会到某种玄妙无比的感受,他感觉不到自身所在,却又感觉自己存在于万物各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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