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幕 王子归来 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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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铁重刀,不顾洞开的门户,将手中兵刃朝白衣少年的腰间横扫了过去!

祁子隐心道不好,隐隐觉得自己怕是再难挡下这一击了。果不其然,只听“铿铿”两声闷响,他手中的寅牙竟被当场砸得断作了数截,再难堪用。

可即便如此,也未能阻下晔国公手上长刀的势头。竭沧狠狠抽在了祁子隐的腰侧,令少年登时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似乎自数根肋骨都在这一击之下被敲得折了。剧痛之下他根本握不住手中的双刃,也再无法站立得稳,一连后退数步,重重摔倒在地上。

“寡人稍稍卖个破绽便将你给骗到了!莫非你方才还想拿下活口,待取胜之后押解寡人回城示众么?!”

祁守愚狞笑着走到侄儿身边,将掉落在地的断刃踢远了些。

白衣少年咬紧牙关,忍住身上的剧痛低声道:“我是念在叔侄一场,想要最后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什么自新?临敌犯错,未下杀招的人可是你!”

祁守愚颇为得意地笑了起来,抬脚踏住了少年的胸口。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他并没有立刻用竭沧砸碎侄儿的头颅。祁子隐还想挣扎,却是一点力气也发不出,只能在对方的脚下喘息着:

“你方才使的那招……莫不是破浪刀?”

“自然便是了。否则你觉得,这甚至连你父王都不通晓的刀法,又是谁传授给郁礼那个小鬼的?”

“可这刀法自祖父在位时起便已失传,又是由谁教给你的?”

“还能有谁?自是那个废了我世子之位的老东西!”

突然说起自己的父亲,祁守愚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言语间也满是恨意,“只怕是他当年有愧于我,便私底下将竭沧与破浪刀谱一并送给了我。可是他以为,这样便能弥补对我做过的那些不可原谅的事么?!”

听闻此言,祁子隐却突然不住地摇起了头来:

“王叔你可错了!当年晔国的王位位虽传给了父亲,但代表着祁氏精神的竭沧与刀法却是传给了你啊!你可曾想过,祖父他此举其实是希望你无论身居何位,都能不再纠结于过去,继续为晔国,为天下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这些话,你便留着去同寡人那做鬼的王弟说去吧!当年我于寿成宫内施咒之时,他明明有一次机会可以挣脱的!只可惜你的父亲同你一样,都是内心软弱之人,连说起这些大道理来都如出一辙!”

“施什么咒?”祁子隐猛然一惊,瞪大了双眼。

靖海公则嘿嘿笑了起来,俯身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年轻人,肆无忌惮地将当年之事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表情就好似一只在戏弄自己猎物的猫:

“念在叔侄一场,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当年你父王患上的所谓疯症,其实是我暗中用咒术造成的。而他和你在寿成宫中单独相处,也是由我特意安排的。只是没有想到,本打算借他之手杀了你,他却不惜牺牲自己来保护儿子!莫非这便是世人口中所说的父爱?当真可悲,不,简直是可笑!”

一直以来,少年都以为王叔虽伙同祁子修设计陷害了父亲,但祁和胤却是因为自己擅自潜入宫中,才会疯症发作而薨的。然而此时,他却听见对方亲口承认,父亲竟是因为受了咒术蛊惑而患上的疯病,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然上下翻涌起来。

祁守愚也不打算继续多说废话,高高举起手中的陨铁重刀,便用尽浑身力气朝侄儿的天灵盖上直击了下去!

未曾想,原本已经无力反抗的祁子隐,忽然不知又从哪里迸发出了力气。只见其用双手抓住了叔父踩在自己胸前的那只脚,随即用力一掀,竟是令对方失去平衡,仰面朝天倒将下去。

“子隐我来助你!”

与此同时,赶来的大小战船也已将二人立身的巡舸死死围住。冷迦芸远远便瞧见祁子隐手中连一件防身的兵器都没有,当即下令舰上弓弩手弯弓搭箭,自己也抽出了那条藏于腰间的软剑欲来相助,却是被白衣少年高声喝止了:

“你们都别出手!这是祁氏的家事,只能由我祁氏后人自行解决!”

倒地的祁守愚就地一滚,爬起身还想继续攻上前来,却忽地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伸手朝自己的脖子上摸去,转而又抬头朝方才自己立身的地方看去,满面惊惶。

白衣少年缓缓自地上拾起了一枚黑晶挂坠——正是方才从对方颈上掉落下来的。只见其通体呈水滴形状,被镶嵌在一圈纯银的边框中,就好似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这东西怎会同当年我打算买来送给甯月海妖泪有些相似?莫非——它正是某种用来做法的法器?!”

白衣少年心下一凛,当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祁守愚对此并没有否认,而是恶狠狠地扑将上来,伸手便要夺:

“快将石头给寡人——”

“王叔方才已经对我起了杀心,难道现在将石头给你,你便会放我一条生路?”

祁子隐无比清楚,既然这件东西对叔父如此重要,那么自己就算是死,也绝不能将其再交回到对方的手中。

想到这,他忽然高举起手中的挂坠,狠狠将其向脚下坚硬的甲板上摔去。祁守愚当即变了脸色,飞身扑来想要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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