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幕 王子归来 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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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汹汹地跃入水中。

“迦姐小心!”

祁子隐见状,顿时有些慌了。他却没能料到,那名身披墨翎卫甲胄的侍卫,却是绕开了已疲态尽显的东黎女子,径直朝自己身前攻将过来!

少年人当即将寅牙橫持,拉出个防御的架势。然而水中不比陆地,多年来练就的扎实马步根本派不上分毫用场。其只觉得身下一股汹涌的海浪涌将上来,竟是将自己朝对方的刀口上送了过去!

意外的危机来的太快,待祁子隐举刀去格时,已无法掌握手上的力道。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对方挥起的利刃直接劈在了少年手中的刀格上,险些削去了他的半截拇指。随着少年人一声惊呼,其整个身体都被对方自海水中顶了起来,而后又仰面朝天重重地跌落下去。

对面那侍卫却是精通水性,压根不给祁子隐任何喘息的机会。不等他浮上水面,便又是一刀斩将下来。所幸刀身切入海水之中失了准头,只是擦着少年的身体滑了过去。祁子隐借机一脚蹬在对方的小腹上,旋即手上发力,以刀背重重地拍在其侧腰:

“墨翎卫皆是百里将军训练出来的精锐。而今将军蒙冤惨死,你们却为何转而替在那篡位者卖起命来?!”

此时的他仍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劝对方回心转意,始终没有使出杀招。可对面那墨翎卫却毫不领情,反倒变本加厉地攻上前来。

一番交手,祁子隐渐渐意识到对方实力不俗,也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周身海流的起伏,手中的一套五御刀法也终于发挥出了原本应有的威力。

又是一阵刀兵相交,二人手中的长刀皆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嗡嗡的鸣响。对面那人的虎口明显被震得裂了,再也拿捏不住手中武器,长刀沉入海中不见了踪影。少年的寅牙也脱了手,却是很快被他毫不费力地捞了回来——

经常下海摸蚌的渔人们,常常会用一截麦秆粗细的绳子,将工具拴在手腕上。而这一招,正是祁子隐在青湾时,从渔民那里学来的。

“要杀便杀!我若是眨一下眼睛,便配不上这身晔国军服!”

侍卫脸上带着面具,根本看不见其容貌。然而在交手过程中,白衣少年却早已察觉对方所使招数,竟同向百里训练出的墨翎卫大相径庭。此时对方终于开口,更令少年人猛地一怔,没有举刀再攻,反倒向对方靠得近了些:

“你的声音很是熟悉,我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请问阁下究竟是谁!”

侍卫却始终高昂着头,维持着最后的高傲:“认识又当如何?沙场之上,便是至亲手足,也容不得半分心慈手软!”

从对方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里,祁子隐清楚地看见了毫无保留的敌意。他忽然探手,一把将面具从其脸上扯了下来。却是当场傻了眼:

“怎地会是程潇哥哥你?”

宫中多年的伴读狠狠剜了一眼面前的少年:“怎地便不能是我了?若非你这杀千刀的逆贼害死老国主,我爹也不会受到牵连而身陷囹圄,我娘更不会上吊自杀!”

“太常卿大人也获罪入狱了?”

“少在这里假惺惺了!老国主遇刺后,一大群朝中旧臣受了你的牵连,不是坐牢便是流放。而今病的病死的死,早已经不剩下几人了,又有何好奇怪的!”

“难道你从未想过,此乃王叔在借机铲除异己?”

“住口!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难道还指望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国主的身上么?前些日子,连苟夫子也因替你说了几句情而殒命紫宸殿中!所有这些血债,如今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什么?连夫子他也——”

听闻此言,祁子隐忽然便哽咽了起来。他未曾想过,那个曾经狠狠打过自己手板的老人,竟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极力维护着自己的信念,没有屈服于强权的淫威之下。

“父王确实非我所杀!”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极力想说服对面的同龄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乃是祁守愚。然而。可程潇却是半个字都不肯再听了:

“笑话!当年老国主薨时,寝殿内便只有你一人,手中更握有沾血的凶器。凶手若非是你,又会是何人?!”

话音未落,对方便张开双臂再次朝着少年人身上扑来,竟是要去锁他的咽喉。白衣少年不想挥刀伤了旧识,只得身形一矮便要向水下去躲。谁知程潇却是虚晃一枪,见少年不敢再与自己正面交锋,反倒抽出一柄藏在靴侧的匕首,狠狠朝其后心刺下!

祁子隐的背上登时被划开了一道长达数寸的伤口,鲜血瞬间于海水中殷了开来,剧痛也逼得他不得不从水下冒出头来。可还不等其换上一口气,程潇便又凶悍地杀将过来。

“程潇哥哥,求你不要再为虎作伥了!”

少年用几乎哀求的语气继续劝道,却仍未转守为攻。然而程潇心中,便只想着杀人:

“今日我若是饶过你,才是为虎作伥!家道中落之时,我每日于暮庐城中以乞讨为生,是国主寻到我,赦免我,对我信任有加,更将我破格提拔成为身边的一名贴身侍卫!此乃我程氏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翻身机会!今日我亲手取了你的首级回去,才对得起我程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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