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幕 王子归来 六(2 / 3)
,兵武更是按照一铳一刀一盾的标准配发,未有一人缺短。”
面对国主的质问,指挥使只是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
“那么,军中又是否还有人对火栓铳与火砲的运用,未能掌握得纯熟?”
“出海前,末将已命人急训数日。而今虽不能做到弹无虚发,却也已能熟练掌握击发技巧,未敢懈怠。”
“那你又究竟因何在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寡人的命令,消极怠攻,动摇军心!”
任谁也不会想到,祁守愚话音刚落,竟是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当众将那指挥使的头颅自项上斩了下来。
带着胄盔的人头在甲板上滚出去很远,表情中带着一丝惊愕,又带着无尽的遗憾,引得指挥台两侧列队的兵士也纷纷侧目。更何况,这位新近上任的指挥使,还是此前率军于虎歇坪阻击成国入侵的功臣。但身经百战的他并没有如愿战死强敌阵前,而是丧命在自己人的刀口之下。
临阵换将乃兵家之大忌,然而现如今指挥使之职,仅仅是个替国主传令的虚位罢了。祁守愚杀人之后,随意用手指了指身旁一名立在雨中,战战兢兢的校尉道:
“即刻起,便由你来接替这指挥使的位子。若是做得好,自当加官进爵!”
“属下得令,不敢有违!”
那校尉当即跪拜下去,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滴落在脚下,转而便从尸体上翻出了虎符,以灯号向各舰下达起进攻的命令。
“当年寡人率队出海缴寇时,祁子隐那叛逆还未出生呢!而今即便他率百艘舰来,也依旧是个黄口小儿罢了,何足挂齿!”
晔国公咬着牙恶狠狠地道,也不知是说给身边的将士们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毕竟,眼下他才是晔国名义上的国主,代表着祁氏血脉的正统。而这一切,正是凭借其数十年来的精心布置谋划而来。若非那成国的殷去翦不识时务地横插一脚,即便再来十个祁子隐,也绝无可能是他的对手。
如今在祁守愚的眼中,自己那个命大的侄儿,不过是个从未率军上阵的小鬼,即便其跟着向百里学了几年兵法武艺又能如何?此时应当害怕的人应当是对方,而绝对不该是自己!
海风强劲,船帆鼓涨,庞大的尖底海船犹如海中逡巡的巨鲸一般,朝着迷雾深处驰骋而去。很快,晔国舰上的将士便已能依稀看见,对面祁子隐舰队悬挂着的海鹘与白鲸双色旗了,舰上的大小火砲与火栓铳也纷纷调转方向,瞄准了对方前锋那二十余艘舰船的影子。
然而令人心生疑惑的是,即便看见晔国舟师全速迫近,祁子隐麾下舰队却并未做出任何交战的准备,非但听不见此起彼伏的号令,甚至连船上的灯火也未见有几盏,只是在海中不疾不徐地前行着。
刚刚走马上任的指挥使却不敢再有半分犹豫,当即下令所有火砲展开了齐射。急促的号角声中,轰鸣的炮响震耳欲聋。于漫天硝烟与夺目的白光中,无数重达百斤的铁质弹丸呼啸而出,径直向对面舰只的各处要害射去。
然而,即便在如此致命的进攻下,祁子隐的舰队却依旧未能做出任何反应。更加令人感到不解的是,一轮齐射过后,射出的那些铁弹便好似被对方的船只悉数吞没了一般,踪迹全无。反观迎面驶来的先锋营中那二十余艘舰船,却是无一被击沉,甚至于中弹之后也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
“前舰后撤,后舰瞄准敌军桅杆,再射!”
指挥使回身看了眼身后一语不发的国主,却是再难抑制住心中的不安,忙又下令应对。可那些打着海鹘白鲸双旗的舰只,却已于眨眼间驶到距离晔国舟师不足半里的地方了!
以旗舰为首的晔国战船,再次将火砲中的铁弹尽数朝着对方倾泻而去。密集的雨点,在此起彼伏的火光中拉出了一道道金色的亮线。而这一次,祁子隐麾下那二十余艘舰,终于纷纷中弹,桅杆上高悬的主帆于重击之下断裂倾覆,坠入海中。甚至连下方原本完好的船体,也于一瞬间支离破碎,化作了大大小小难以分辨的残片,散落在漆黑如墨的海面上。
“速速派人去看,对面那些船上究竟藏着什么古怪!”
满脸骄纵的祁守愚也意识到了事有蹊跷,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他快步走到船舷一侧,两只手死死握住栏杆上雕着的兽头,伸长了脖颈朝舰艏的方向看了过去。很快,几块凌乱破败的残骸便顺着海流漂至了其脚下旗舰的两侧。直至此时,晔国将士们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以为是敌军先锋的那些舰船,居然是数十只长仅两三丈的渔家小舟!
这些小舟,乃是晔国沿岸捕鱼人的最爱。其船虽然不大,却因左右两侧以支架搭起的浮木,而能在风浪之中保持良好的平稳。祁子隐则利用这一点,命人以竹篾、木条与布幔在舟上伪装出了庞大战舰的模样,竟是借着夜色与浓雾,成功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速速填弹,不可让对方再欺近半分!”
祁守愚终于意识到自己中了计,生怕那些小舟是对方进行火攻的载具,当即冲入了雨幕,喝令全舰再做填装。然而火砲装填起来颇为耗时,又岂是一时半刻能够准备妥当的。
迎面一个浪头打来,咸腥的海水涌上甲板,将人冲得难以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