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幕 戎马仓皇 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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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向前奔跑着,身体却是渐渐分离开来,内脏流了满地,方才断气。

将炎再次挥刀,斩下了身旁另一名斡马部武士胯下坐骑的脑袋。骏马应声倒地,强大的冲力也将那人直接从马背上掀翻下来,进而被青骊高扬起的前蹄踏断了左腿。

受伤武士绘着战纹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其瞪圆了双眼,用还未受伤的另一条腿猛蹬地面向后躲去,口中更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竟是个比黑瞳少年还要小上两三岁,尚未成年的孩子!

此情此景,令将炎猛然想起了于斡马部此前的袭击中幸存下来的那个男孩,手中的啸天陌高举过头,却是迟迟未能落下。

可就在他犹豫的片刻间,斜刺里却突然冲出了一匹高头大马。马上那人赤裸的胸前,以红色与白色的染料画着繁复的战纹,粗壮的手中擒有一对精铁打造的六棱铁锏。两马甫一交汇,其竟是直接脱开马镫,朝着少年的身上猛扑过来!

将炎矮身欲闪,却是晚了一步,被那人径直自青骊被上撞了下去。他当即顺势一滚,反手横刀护住背后的要害。只听当地一声脆响,啸天陌同对方手中的铁锏撞在一起,直震得人虎口发麻。

“你便是牧云部的新罕?斡马部乞纥煵,今日来取你的项上人头!”

对面那人狂喝着,再次挥动双锏向少年扑杀过来。单一根铁锏看上去便足有成人的小臂粗细,少说也有二十余斤的重量,却仍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将炎意识到自己遇上了难缠的角色,左躲右闪避过了对方的锋芒。谁知乞纥煵杀得兴起,竟不分敌我地将略过少年人左右的斡马部骑兵也从马背上横扫下来。而那些落马的武士不是被其敲断了胸骨,便是被砸碎了头颅,更无一人生还。

“来呀,来呀!今日你我之间,只有一人能活着走出这片战场!”

乞纥煵似乎压根不知疲倦为何物,只是将目光锁在将炎一人的身上。将炎一退再退,却觉得左腿忽然被人死死抱住,登时失了平衡向后倒去。而抱住他的,正是方才心软未能杀掉的那个断了条腿的孩子。

这一次乞纥煵铁了心要置对手于死地,同时挥起双锏,自上而下砸将下来。少年人知道,自己的力量远在对方之下,情急中只能孤注一掷,将身体朝侧方横滚开去,又以腰腹之力带起啸天陌,迎着铁锏落下的方向抡将过去。

只听“铛”地一声,年轻的和罕艰难地荡开了对方手中那一对沉重的双锏,握刀的手臂上也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斡马部的首领似乎没能想到这个南人少年居然接下了自己的全力一击,稍稍一愣,便给了将炎反击的机会。年轻和罕一脚踹在抱住自己左腿的那个孩子面盘之上,脱身后旋即挺刀朝乞纥煵暴露的前胸刺去!

啸天陌上发出了龙吟一般的怒吼。然而这一次,那道乌金色的闪电却并没有给少年带来压倒性的绝对胜利。

就在刀尖刺出的瞬间,将炎忽然觉得对方似乎并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他只道是自己的机会来了,便又攒起一股劲力向前跨出半步。可还不等啸天陌刺中乞纥煵的前胸,陌刀竟是被双锏一左一右死死夹住,而后奋力一挑,生生脱手飞了出去!

此时黑瞳少年的手中再无武器,根本无法进行防御,更别说继续进攻了。可他并不甘心就这样认输,果断拔起掉落脚边的一柄马刃,反手刺入了那个想再次拖住自己的孩子侧颈。结果了对方性命后,又狠狠地将刀朝乞纥煵的身上掷了过去。

斡马部的首领毫不费力便挥锏击飞了那刀。面前这位牧云部的年轻新罕,而今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具即将咽气的皮囊:

“居然能接下我全力一击,确是柄难得一见的好刀。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男子狞笑起来,举起双锏向自己的猎物走去。而今他只需对着将炎的天灵盖一击而下,便可轻易取了对方的性命。

然而就在其准备动手之时,却听身后有人高声阻止,竟是乘着大车来到前线的木赫。

“岳丈,现在不杀,还留着这个南人做什么?!”乞纥煵立刻叫嚷起来,却是不敢再妄动。

“一个南人,尚能率铁重山冲锋陷阵,比起你们两个废物不知要高明到哪里去了。且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我有话要同他说!”

“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忍心送上战场,尔等与禽兽又有何异?!”

将炎根本不想同面前披着黑狼皮大氅的老者多说。不料对方却用指尖搓着腮边的胡须,嘿嘿笑了起来:

“于你们南人眼中,这片草原之上皆是群尚未开化的蛮夷。不过看起来,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你不是还亲手杀掉了那个孩子么?你我——本就是同样的人!”

“我同你可不一样!”

“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们都一样不惜杀人,也根本不在乎自己杀的究竟是谁!我们就是同样的人,只不过你还未真正看清自己罢了。如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若是肯归降于我,噶尔亥城内那数万牧云部众便不用死,包括你的那位公主,如何?”

“我——”

将炎刚想开口周旋,却忽然听见头顶上传来了一声响彻云霄的苍鹰长唳。少年微微一怔,随后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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