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虎狼之伺 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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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从靖海侯的身上移开。说话间,他竟忽然丢下了手中的武器,闪身离开掩护,朝着杀机满溢的演武场正中走去!

“子隐你做什么,快些回来!”

将炎伸出手想要拦住同伴,却是抓了个空。只能眼见着金色瞳仁的少年同对面矮胖的亲王各自上前,于演武场中相隔数步站定,说话声也只有彼此方能听见。

“当真是王叔!直至方才,我都不肯相信你竟会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不是本王,又有谁能暗中命洛渐离于城西将军祠下豢养驰狼?不是本王,又有谁能得知贤侄你此次随军的全部计划?不是本王,又有谁能隐忍多年,斥巨资于这海凌屿上训练出一支比晔国舟师还要精锐强大的水军来?”

“可王叔一直不都是极力想要促成子修哥哥继位的吗?!”

“简直笑话!本王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拥戴祁子修那个废物?更可笑的是,晔国满朝文武,还有我那位已经病入膏肓的王弟,居然都当真以为我是那般无欲无求之人。待本王日后率军攻入暮庐城,顺利夺下王位后,第一件事便是拿他们的人头祭旗!”

靖海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鄙夷、怨怒与疯狂一齐交织在其脸上,眼神之中更满是对王位的觊觎和渴望。

“可数十年来,你一直兢兢业业,因何于此时起兵犯上,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废长立幼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紫宸殿中的那个位子,本就是属于本王的!只可惜,当年偏心的父亲废长立幼,竟是将王位传给了他祁和胤。谁来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凭什么!论天资,论才干,本王都远在王弟之上,难道就因为我于一场重病之后容貌尽毁?如今,本王只是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又有何不可?!”

“然而废长立幼一事乃祖父所定,同子修哥哥与父王与此又有何干?身为祁氏子孙,当以晔国千秋社稷为重。如今父王已经染病不起,王叔我求求你,即便夺位之事已经箭在弦上,也请放过他,放过子修哥哥!”

祁子隐心中清楚,多年来对方一直深藏不露,此时定是对谋反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将真相说与自己听。他也明白自己的这位叔父心底积怨已然太深,绝无可能会被轻易说服。如今他苦苦哀求起来,心中只想让对方放过自己最在乎的人。

“愚蠢!你那父王若是真的爱你,何不废了祁子修那个废物,转立你为世子?!你可知此次出海前,拜托本王务必要将你除去的,正是那个你一心维护的兄长?!如今贤侄这般求我,回去之后他却仍会想方设法取了你的性命。如此,你也心甘情愿么?”

靖海侯明白,自己若想篡位成功,是绝对不能留下后患的。然而看着面前这个自幼便在排挤与白眼中顽强长大的侄儿,他不禁回想起当年的自己曾受过的那些不公,还是隐隐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喉头一动,却并未能说出想说的话来:

“贤侄,你一直以来都是诸位王子之中心地最为纯良的那一个……只是,本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肯归顺的人,便是死敌——”

不等话音落下,将炎却突然从石墙后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入了演武场中心。口中还高喝着:

“子隐快闪,这是个陷阱!”

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三人间的距离瞬间便拉近到了十步以内。不知是否担心误伤,靖海侯身后的弓弩手并没有轻易放箭,只是眼睁睁看着黑瞳少年向祁守愚径直冲去!

但未等举起啸天陌的将炎杀至身前,矮胖的亲王却忽然从二人眼前消失了。然而持刀的少年却并没有犹豫,而是拉起有些不知所措的祁子隐,回身向着要塞的方向退去:

“子隐你现在立刻跟着樊大哥他们往要塞最高处撤!那里易守难攻,解决了火砲旁的兵士,便可让那威力强大的武器为我们所用!眼下覆水难收,你王叔是绝无可能再回头的了。你若是想要救所有人,便必须用尽全力活下去!”

祁子隐也明白同伴说的没错,却隐约感到身后的将炎并没有打算跟来,心中不禁咯噔一声,回头便问:“那你呢?!”

“先别管我,好好照顾月儿!”

黑瞳少年却根本不由得同伴再说,抬手使劲将其朝石墙后推去,进而举起了手中的啸天陌于头顶奋力舞动起来。

而此时的靖海侯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己退至方阵前。林线处登时传来了一阵腾腾的弓弦响,只眨眼的功夫,一片密集的箭雨便自天空中朝着此前二人所立之处袭去!

黑瞳少年的时机算得刚刚好。他将手中陌刀越舞越快,只听一阵金属清脆的撞击声,便将射向自己的箭支尽数击落在地。而樊真也已顺利把祁子隐拖回了要塞的石墙后,避过第一轮箭雨后,挥刀向堵住了去路的追兵发起了冲锋。

“小结巴快跑呀!”

甯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得将炎心头一紧,不禁奇怪少女为何没有随樊真一起离开。可第二轮齐射转瞬又至,根本没有给其任何思考的机会。只是这一次,他非但没有后撤,反倒迎着无数铁矢飞来的方向奋力狂奔起来。因为如今后退,唯剩一死。而前进,则有可能快过那天空中夺命的箭雨!

举刀突前的黑瞳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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