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虎狼之伺 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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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斧子劈在树干上的笃笃声,棵棵参天大树应声倒下,随后被一支百余人的丁奴队伍以绳子绑着拖至要塞前。而后,更多的丁奴用硕大的钢锯将树干依照不同规格,分为长长短短的粗料。其中密实的芯材被加工制成各类刀把、斧柄、枪杆与箭矢,余下部分则尽数被送去做了冶铁的燃料。

此等场景,俨然是一番紧张备战的模样。将炎同祁子隐看着眼前的一切,意识到这座名为的镇岚的要塞对晔国而言,已经成了一个不容再忽视的巨大威胁。

“你们两个竟敢东张西望地偷懒,还不快些滚回去干活!”

一名负责于林场中看守丁奴的甲士走上前来,手中握着的长鞭狠狠抽打在少年们的身上。长鞭浸过了海水,只消稍稍于皮肉上略过,便会留下一道深红色的印记,进而肿胀起来,火辣辣的疼。

如今,已是黑船靠岸后的第二日。郁礼虽亲自率队在丁奴中展开了大范围的排查,然而此时将炎与祁子隐却已被送至了距离要塞较远的林场中劳作,还压根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

只挨了一鞭,将炎背上的衣衫便登时破开了一道口子。他心中的怒意腾地一下窜将起来,未等第二鞭抽将下来,便反手一把抓住了鞭梢,竟是狠狠将打人者扯得一个趔趄,对方手中的长鞭也险些被其夺了下来。

执鞭的甲士当即恼羞成怒起来,想再挥鞭来打。然而其奋力扯了几下,鞭子竟是纹丝未动,将炎也并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争执声当即引得正于附近干活的丁奴们纷纷转过头来,惶恐不安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如此一来,那名甲士的面子上更加挂不住了,竟直接松开了手中的长鞭,转而便欲去抽腰间的佩刀,口中还厉声咒骂着:

“小鬼活腻了是吧,敢和军爷动手!既然手痒,老子今日便剁去你的双手,然后再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鱼!”

然而他未能料到,面对如此威吓,将炎却并没有退缩,反倒弓起身子,仿佛一头被困的猛狮般,摆出了一副进攻的架势。

祁子隐知道同伴的手段,并不担心那甲士会伤了黑瞳少年。可他举目四顾,见更远处的几名甲士也被引得冲自己这边瞧了过来,知道若是继续反抗下去,事态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将炎。

与此同时,一个看起来像是工长的丁奴也匆匆奔至三人身边,扑通一声于那甲士面前跪下:“请卢大人手下留情,还请卢大人手下留情啊!”

来人看起来诚惶诚恐,但紧张之余,其却是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两个少年人身面。

对此,对面的甲士却根本不予理睬,直接飞起一脚蹬在了那人身上:

“给我滚开!这个小鬼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同老子叫板?我若是今日不杀了他,日后在这要塞中还有何威信可言!”

“卢大人!咱们的人手本就吃紧,加之前些日子又刚刚病亡数人,眼下若是再杀,恐将难以在月内完成少将军派下的任务了啊!”

工长却依然高声劝阻道。此时甲士手中的长刀已经高举在半空,却似颇为害怕听见“少将军”个字。犹豫片刻之后,竟是被面前那人生生劝了下来,极不情愿地收住了刃上的势头。

心中瘪着一口恶气无处发泄的他瞪着眼睛,发疯似地扫视着身边围观的丁奴,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地咆哮起来:

“你们这群蛆虫看什么看,还不快些给老子滚去干活!若是逾期惹少将军怪罪下来,军爷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们也统统都得没命!”

随着甲士骂骂咧咧地走远了些,骚乱也终于平息了下来。将炎被同伴连扯带拉地拖去了一棵大树之下,方才有机会回身狠狠推开了对方,眼神里满是不解:

“子隐你为何要阻拦于我?我明明可以夺下那人手中长刀,然后一起杀将出去!月儿已经被抓走整整一天了,也不知郁礼究竟捉她去做什么,莫非你不想救人了么?!”

”祁子隐本就不如对方强壮,登时被推得晃了一晃,却努力站稳了身子吼了回去:“我当然想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眼下甯月已经落在了郁礼手中,若是我们过早地暴露自己的身份,非但救不了她,或许反倒会害了她的!”

正说话间,他忽然注意到先前替二人说话的那名工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将两柄有些卷了刃的钝斧塞到了二人手中,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起来,同方才求情时判若两人:

“你们两个小鬼,若是不想再引来更多的麻烦,最好便先忍着卖力干活!否则万一让那姓卢的抓住由头,带了更多的军士过来找茬,可能连开口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

黑瞳少年心下也明白对方所言不错,心中却是恨意难平,接过斧头狠狠砍在身旁的一株大树上。一击之下,竟令那棵足需两人环抱的大树整个颤抖了起来。满树秋叶簌簌而下,恍若下起了一场金黄色的雨来。

祁子隐也装模作样地挥起了斧头,口中却是小声向对方询问道:“方才多谢壮士出手相助!未知尊姓大名,被囚在这岛上又有多久了?”

“不必谢。我姓樊名真,并非是什么英雄,不过于这岛上挺过了大半年,故而被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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