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出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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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段明徽看完那封信,望着手中那只白玉簪沉默许久,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贺兰群俯身一跪,“只是说了一些殿下一直不敢对她说的话,关于她身世的真相,还有一些关于长平侯为何身故的事。”

段明徽没有说话,眼底冷得令人生寒。

他猛地站起身,神色一顿,口中突然迸出灼热的殷红。

寒衣一见大惊,忙去扶他,“主子!”

“是玉蚕蛊,殿下不能多思多虑,否则体内的玉蚕蛊又会开始发作。”

段明徽的眉头紧拧,眼睛里全是那张纸上的内容。他浑身发疼,胸口像是被野兽撕咬,抬手抹掉的唇边的血渍,眼神里的反应却是异常平静。

死一般的沉寂中,他起身取过悬在刀架上的那把刀,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贺兰群急匆匆地跑上前,又是“噗通”一声。

他跪在段明徽的脚边,怒道:“殿下难道要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误了自己的前程?”

他望着段明徽,又道:“您一次一次用自己的血救她,可她身上的毒是拂光引,根本无药可救!”

“寒衣,拖走。”

段明徽接过寒衣抛来的马鞭,绕过还在喋喋不休的贺兰群,策马扬长而去。

寒衣:“你不该私下找姑娘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岚,殿下因为张家的缘故竟然妄想放弃复仇大业,那日临门一脚竟然又退了回去,我岂能看着他自毁长城。”

贺兰群叹道:“到底他年少气盛被女色迷惑心智,这次为了张蝉身世的真相他无端从盛京退了回来错过时机,现在不仅张蝉身上的拂光引无药可治,连他自己心上的那只玉蚕蛊也无法除去。”

寒衣在一旁听着,听见“张蝉的身世”这几个字,他大概猜出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望向桌案上的那张纸,也难怪段明徽生气。

张蝉离开平州时留下的那封信,他发现后没有打开就急着将这件事告诉段明徽,所以他也不知晓张蝉究竟写了些什么。

他走进一瞧,张蝉的字迹透过纸面,看上去只有寥寥数语。

“闻昭,与君相识一场,互为知己,实乃张蝉之幸。那日你问我对你究竟是出于‘男女之情,亦或是朋友之义’,思索良久,不可言状。我知晓你多年来一直受蛊虫所困,至今无药可解。张蝉无能,唯有赠以此药助缓解之用。”

装着信纸的信封里附带一只瓷药瓶,药瓶上的贴纸没有标注药名,窄小的薄纸上被人用笔勾勒一株茉莉花。

信纸上的最后一行,她写道:

“当日君相赠玉簪,其中情意张蝉皆已知晓,今生无缘与君许下白首之约,实为遗憾。各人生死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强求,张蝉自知福薄不敢误君,现将此物归还。今日一别,望君珍重,切勿挂念。”

贺兰群私下来到平州,他找到张蝉告诉她关于段明徽身上玉蚕蛊的由来,以及张蝉身世的真相。

张蝉已知自己是药石无灵,那次和闻昭的十日之约未到,她趁着夜色独自一人离开平州。

寒衣发现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她走得干干净净,房间内只剩下桌上的这封信和那只白玉簪。

在张蝉心中,她不希望闻昭为她改变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更加不会让自己影响他的前途。

这是她自己第一次独自上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那没多少的勇气足够支撑她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去为父亲,为张家讨个公道的信念。

山路颠簸,行商的队伍到落梅山口已是午后,此时正是春日,是草木茂盛繁衍的季节。

张蝉嗅见茶寮里热腾腾的烟火气,听见来往小贩的吆喝声。

一年过去,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当初那场匪患,如今似乎已经没人记得。

老马望着一身男装的张蝉道:“姑娘,我们的商队到这之后就要往东边去了,你眼神不好能一个人走山路吗?”

商队里领头的人叫老马,他媳妇今年生病,得张蝉救助保住性命。

今早张蝉离开平州时,正巧遇见他的商队准备运送货品往东海去,他见张蝉的年纪和自己的女儿一般大,又是独自出行便答应送她一程。

张蝉笑了笑,“我一个人可以,谢谢您今日让我跟着你们的队伍一起走,这是我的路费。”

见张蝉正掏着钱袋子,老马连连摆手拒绝,“我家那口子若没有姑娘当日赠药,如今早已不在人世,今日送姑娘一程,就当是我还姑娘对我家那口子的救命之恩。”

张蝉见他执意拒绝,便不再强求他收下。

“姑娘,虽说进盛京必须走落梅山的山路,但是这落梅山山上的山贼那是一窝接一窝。去年的聂大人刚剿了一群流匪,今年没多久又冒出一窝,这几日我听人说朝廷特地派荣大人督办剿匪事宜,这会估计山上乱的很,至于要不要进山,你得自己斟酌。”

老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且不说这会山上有没有土匪,光是她这一只眼睛看不见,一只眼睛看不清的处境,她只能靠着太阳判断方向,不知天黑之前能不能走到官道上。

“如今只是开春,天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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