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巧饰伪(三十七)(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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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生凉。

明湘根据信上所言解释说:“这是缓育丸,你最近办砸了事儿,老太太还是仍旧挂心着你,怕你喝避子汤伤了身子,特地花大价钱请太康明医研制的,花了这个数——”她比出指头,又道,“一颗保半年,除了期间会感到体寒之外,毫不伤身,体寒之症也停药即恢复,不会落下半点病根子。”

姜姑姑也道:“之前明湘说要收回那庄头的身契,都是吓唬你的,老太太都唤你湄姐儿了,同二姑娘和三姑娘一个叫法,怎么会不疼你呢。”

云湄听了,心神稍定,这些年的讨好攻克总算没白费,哪怕不在身边时时贴着心,何老太太也还是偏向她的,没因着明湘一封添油加醋的折子,便对她怀揣怨念了。

这木盒之中由上至下,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三颗晶莹圆润的缓育丸,比太康明医预计的,要多上半年,也是保守起见。多出一颗,便是多出一截大价钱,这番有过不罪,拉拢也好、安抚也罢,可见何老太太还是有些挂念她,不然分明可以用伤身的避子汤吊着。

云湄悬悬起的心气儿登时松弛下来,但也不忘昨夜的疑点,见姜姑姑来了,便将许问涯那句没头没脑的话语、并那只香囊一块儿,竹筒倒豆子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精美无缺的替嫁包装陡然出现裂缝,明湘与姜姑姑自然很是重视,姜姑姑伸手接过香囊,凑到窗棂处透进来的日光下左右翻看,云湄也陷入沉思,眼神追随着那只香囊,姜姑姑翻到某处,整只香囊遽然闪出潋滟的珠光来,粼粼似水色。

云湄见了,脑中白光一闪,一直被忽视的微末之处登时被翻搅出来,她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抢来香囊,盯着绣花片上的珊瑚珠兀自失言。

就像吃饭时总是下意识伸手去夹宋浸情并不爱吃的菜色,就像生辰礼上品茶时总是想要捻一颗宋浸情讨厌的蜜饯来吃……有些经年的习惯,没有明湘时时刻刻的耳提面命,云湄甚至连自己都没能意识得到——这绣花时点缀珊瑚珠的手癖,还是前后串联、冥思苦索之下,才恍然发觉的。

难怪,难怪!

难怪许问涯过业康伯府拜访那日,交谈间多有欲言又止之处,最终甚至两下里闹得不欢而散,向来知礼的许氏麒麟子,又怎么会有那般甩袖而去的怠慢姿态?

是因为……他看见了表兄身上那只蟾宫折桂的香囊了么?

这下什么都想起来了,便连何冬涟自墙上翻下来、香球掉落在草丛中的细节,都在云湄的脑海之中纤毫毕现地一一闪回。

没记错的话,不久之前的教习女红,何冬涟全程对她倾情传授,某一环节,还拿自己手上的香球,手把手地带着云湄穿针引线,收尾之时,云湄顺手就往何冬涟的香球上缝了几颗珊瑚珠。

再回到许问涯过府拜访的那一日,当时许问涯要规避跌落下来的何冬涟,但他转身的动作微微停滞,视线似乎往草丛里扫过一眼。或许他看到便是那只绣有珊瑚珠的香囊呢?

联想到何冬涟喜欢乔子惟——

不,虽然何冬涟是看在与宋浸情儿时的交情上,才跟她好得亲姐妹似的,但她也不能就此推到何冬涟身上,人家早便同许问涯继母的儿子许十二郎定了亲,不日两人便是妯娌了,如果拿这回事来搪塞许问涯,那可真就缺了大德。

虽然云湄一路爬上来早便丢了心肠,但也不至于对小观音似的何冬涟干这事儿。

正惊惶无比地思索着,堂屋倏而传来门仆问好的动静,云湄一颤,立时收敛神色、止住思绪,命明湘将香囊复位,自己则整理仪容,旋即由姜姑姑仔细搀扶着,迎到了隔扇旁,脸上毫无破绽地娇柔一福,甜蜜地唤道:“郎君。”

许问涯虽则刚刚才将疑心之事对全昶吩咐下去,此刻脸上也并无异色,对云湄莞尔说:“娘子身上好些了么?若是无碍,随我去给长辈们敬茶,见见家里常住在一处的手足亲戚。”

云湄说不碍,上前将小手搭在他温暖的掌心中,相视一笑,“今日起得晚了些,还烦请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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