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3)
燕赫嘴角的弧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趋平,他凝视着兰沉的双眸,总觉得奇怪,却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少顷,兰沉感觉掌心一沉,发现燕赫把匕首交到他的手里,转身背对着他,双手撑在桌沿,脑袋垂向御案。
他不知道燕赫在想什么,四周安静片刻,只是听见一声冷笑后,燕赫才问道:“你此次出宫,可是想调查李锦司死因?”
话题一转,兰沉连忙整理好思绪,关于出宫之事,他也没想过要瞒着燕赫,默了默回道:“是,微臣觉得事出蹊跷,方才恳请陛下允准微臣前去调查。”
燕赫道:“内宫中人不得干政,你要如何瞒过旁人?”
很显然,他并未打算阻止兰沉出宫,更像支持一切所作所为。
兰沉如实道:“兄长邀微臣叙旧。”
这个确实是目前最好的理由,燕赫也不反驳,但时常出宫总会引人起疑,何况兰沉大病初愈,崇王府虎视眈眈,出宫恐怕危险重重。
关于这一点,即便燕赫不说,兰沉来时也想到了,所以他决定此次去见兰玉阶,无论对方提出任何要求,自己姑且应下,把李锦司身上的秘密挖出来再见机行事。
“朝歌。”燕赫突然喊了一声,很快殿门被人打开,殿内两人转身看去,只见朝歌端着一个如臂长的锦盒出现,随后听见燕赫续道,“你带着此物出宫,替孤去崇王府送礼,为孤证实一件事便足矣保你无虞。”
兰沉知道他的话是对自己说,欲从朝歌手中接过锦盒时,却被燕赫握着手腕,整个人被他拉了回去。
燕赫的神情如以往那般沉郁,见兰沉要去拿锦盒,笑得颇为诡异问:“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兰沉点了点头,若知晓锦盒里的东西,出事也能及时应对。
朝歌站在他们对面,一听主子所言,以为主子想让兰沉看一看,便迫不及待伸手朝向锁扣,结果一道冷冽的目光落了过来,朝歌看着主子的神色,脸上的兴奋瞬间化为乌有。
燕赫回看兰沉,思忖顷刻,不欲故弄玄虚吓着他了,便道:“是伶人的双手。”
兰沉瞳孔骤缩,恍然想起小青子谈起伶人被处置一事,竟是这般处置吗?
燕赫接着说道:“你出宫先把这份大礼送到崇王府,到时候你或许会见到一人。”
兰沉抬眼认真看着他所言。
“崇王府小世子。”只见燕赫瞥了眼锦盒,“不必担心,以此人性子必然会打开锦盒,只要打开,无论发生何事都不用怕,他们不敢动你。”
兰沉不知他们有何计划,但有了这个任务在身,他出宫的理由也顺其自然多了,只是他不解一事,既然燕赫对他和兰玉阶的过往如此在意,又为何同意自己出宫相见?
难不成,燕赫忌惮兰氏功高盖主,担心内宫和前朝串通干涉朝政,打算借他和兰玉阶的绯闻作引,彻底铲除兰氏吗?
兰沉寻思着找不到比这个更合适的理由,恐怕就连锦盒也是为了试探自己。
如此甚好,他可以借此机会表忠了,若能和燕赫站在同一阵营上,未来行事必然方便许多。
他看了眼锦盒,一个计划油然而生,兰玉阶生性多疑,如今和崇王府往来想必是为了巩固地位,趁着兰玉阶根基未稳,若利用伶人这双手,以弑君之罪挑拨离间种下疑种,日后也少了对付崇王府的麻烦。
来太极殿的这一趟让兰沉胆战心惊,踏出殿门时,他被寒风扑了满脸,刺骨的冷意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吐掉,偏头看了眼被小太监捧着的锦盒,冷不丁哆嗦了下。
元汐姑姑疾步上前为他披上大氅,见他脸色苍白,关心问道:“公子可还好?”
兰沉手里还握着匕首,正打算贴身藏起,又想起燕赫那可怖的眼神,只好把匕首递给元汐,在她震惊的神情中道:“劳烦姑姑替我收起此物。”
只怕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了,等抓到兰玉阶的把柄后再带着吧。
而此刻的太极殿内,被暖气裹满的朝歌浑身发寒,他以为是炭火不够,特意往暖炉看了眼,结果发现炭火烧得正旺。
既然不是炭火的问题,那只能是主子的问题了,还没等他想好如何为主子排忧解难时,主子倒先给他制造了难题。
燕赫沉声问:“兰云泽到底把孤当什么了?”
朝歌双眼迷茫,一本正经说:“当皇帝?”
燕赫听后嫌他碍眼,想把人驱逐出门,但话到嘴边却顿住,若有所思半晌竟莫名低笑了起来,“若当真如此,倒是孤失算了。”
这两年为了对付崇王府,他几乎把兰沉藏在内宫,却忽略了他们之间的身份带来的差异,他适才总觉得古怪,总觉得和兰沉的距离太过遥远。
不过及时再遥远也无妨,他不会放过兰沉的,他一定会让兰沉的身心皆知,他是夫亦是君,倘若这都不能拉近两人的距离,他会让兰沉明白真正的生同衾死同穴。
帝王的笑声听得朝歌汗毛直竖,太熟悉了,主子一笑生死难料,这就是大事不妙的前奏。
有了燕赫给的任务,兰沉此次出宫顺利,连御牌也未曾用上。
来接他的马车是兰府的,兰玉阶升迁之后,便在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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