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坏透了(1 / 4)
半月后,离离野。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路上行人寥寥几个。
一白衣公子带着帷帽,缓慢地走在泥泞小道上。
帷帽上的薄纱随着风荡,透过纱,隐约可见青年闭着目,头一点一点。
像是累得要睡着了。
而他的腰间,明晃晃地缠着一只钱袋子。
好机会!
踟蹰再三,一只不安分的手鬼鬼祟祟伸向钱袋。
可那手离青年堪堪三寸时,白衣公子猛地睁开眼。
蒙雾般的蓝眸定定地看着动作僵硬的小贼,青年脸上带着微笑。
可这笑在没得手的贼眼中,颇为瘆人。
他怎么察觉到的?
“大爷,您.....”
青年的声音还带了困倦。
没等他说完,那贼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我是恰巧路过————”
声音消散在雨丝里,伴随着狼狈跌倒的声音。
“哎呦喂!”
摇摇头,问月鼎继续往前。
离家七天,他已经遇到过多次类似的情况。
等到繁华城镇,得把身上惹眼的衣服换掉,省得总招贼惦记。
他离宗非常仓促,临行前的准备难免会出纰漏。
因为起初,长老们并不赞同让刚到金丹期的他离开。
是他那素有神算之称的父亲似是早有预料,不问缘由地强势保他,问月鼎才得以趁夜悄然离开。
临行前,明鹫宗宗主,也是他的父亲将他送到山门处,给他留下个要求。
“月鼎,此次离宗,对你极其重要。”
向来温和的问谨难得严肃,再三叮嘱:“不可懈怠,把它当作次云游苦修。”
“机缘,匿在跬步间。”
“是,孩儿知晓。”
问月鼎认真应下。
苦修,自是不能太讨巧,不可频繁用术法偷懒。
父亲会主动提及,定是算到了什么,他自然照做。
于是问月鼎白日赶路,晚上留宿客栈,这般过去七天。
腿部隐隐传来酸痛,他停下脚步。
因为懈怠,问月鼎虽有修为傍身,身体素质却没比没修为的人好到哪去。
休息的空隙,他从纳戒中取出罗盘。
罗盘非常脆弱,到人气多的地方就会失灵,只能在人少的地方用。
先前一直都指着正南方的指针,反常地偏向东南边。
若不是失灵,罗盘偏移方向,只可能是玄衣鬼面就在东南边不远处。
虽不相信找人如此轻松,但他还是必须去探究竟。
站起身,问月鼎朝着东南方走。
前边隐约可见挨山的小村落,被薄雾笼罩。
再靠近些,村口坍塌的石柱边,用于书写村名的碑已经破碎,被荒草丛掩埋。
现在是春时,却没人在田地里耕种。
放缓脚步,问月鼎感知到人鬼交杂的气息。
————村里有人,也有鬼。
若是其他人,早该掉头就跑,可问月鼎只觉得高兴。
甚至隐隐兴奋。
若是能尽快找到玄衣鬼面,他就能真正睡个好觉了。
问月鼎就近敲响一家禁闭的门,想先找好今晚的落脚地。
雾比方才更浓。
敲了半天,屋里都没传出声音。
村中安静,连敲到第四家,问月鼎才终于听到句人话。
“谁?”男人的口气不算友善。
“我是路过的商人,想借您家暂住一晚。”
问月鼎撒了谎。
百姓们未必亲近修士,但要听说是商人 ,都知有利可图。
“不行!”
没有犹豫,里面传出声。
“不光我家,全村都不待客。”
问月鼎还想说,男人又补了句。
“去去,赶紧走!”
问月鼎只得继续往前,朝着靠山的地方去。
前边的房子更少,而且多数都是年久失修的破屋。
鬼的气息越来越重了,找到家看着还算新的屋,问月鼎再次敲响门。
咚、咚。
没有应答。
他敲门的同时,一只惨白的手搭上他的肩。
嗒。
触感很轻,像落叶掉在肩膀上。
森寒之气弥漫,问月鼎的帷帽被人恶作剧般拽落,连带着扯下他头上那只血玉银纹凤头簪。
簪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如瀑的青丝散开。
眨眼间功夫,问月鼎身上看似装饰的细长红绫宛如灵蛇般扭动,绞住他身后作乱的手。
这是他从小戴着的法器缠朱,以柔克刚,能轻松制服比他修为低的妖魔鬼怪。
“嗬——嗬.....!”
身后的“人”被制服,发出哀叫。
问月鼎这才转过身。
一张血红色的面具,直直地冲着他。
瞳孔骤然紧缩,问月鼎脑海中不受控地蹦出梦里血糊糊的画面。
难道眼前“人”就是玄衣鬼面?
可面前这位兄台鬼气缠绕,分明是活尸,而不是魔。
品种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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