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全责(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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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刻意引导,他怎么就活成了那副松贞玉洁的性子”。

她的话和戴林暄的自述发生了些许冲突。

赖栗问:“那为什么不想见他?”

戴林暄挑了下眉:“我什么时候说过……”

“他一个偏瘫老头都跑公司来找你了,难道不是因为你躲着他?”赖栗很难不去讥讽,“就像你躲着我。”

“如果你是指出国的这个决定,那还真跟爷爷没太大关系。”戴林暄勾了下嘴角,“你全责。”

赖栗:“……”

戴林暄没有掰扯这个的意思,继续说:“不过我也确实不想见他。”

赖栗问:“为什么?他不是对你很好吗?”

“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才没脸面对。”戴林暄垂眸笑笑,“那段时间特别……懦弱。”

赖栗指尖动了动,有些不能忍受戴林暄这么评价自己。

戴林暄说:“虽然当只缩头乌龟很不道德,很没责任心,但起码可以暂时缓口气。怎么办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就在国外缩着吧。”

这太不像戴林暄的性格了,赖栗按捺着,尽可能让语气不那么具有逼迫性:“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次过了好久,戴林暄才说:“爷爷告诉说,我父亲车祸成为植物人是母亲一手导致的。”

赖栗觉得有些微妙,短短一句话,戴林暄却卡顿了好几次,虽然并不明显。

戴恩豪十二年前车祸成为植物人,从那一刻开始,蒋秋君设计丈夫车祸的说法就一直存在,经久不息,连赖栗都听说过很多次,戴林暄没道理两年前才良心过不去、没法面对戴松学。

“就这样?”也许是赖栗太没道德,觉得不过如此。

“爷爷手里有证据。”戴林暄说,“当年致我父亲出事的那辆车是公司的,而公司所有车辆的保养与维护都由一家车厂承包,而爷爷查到,母亲与那家车厂有私下的资金往来。”

“然后呢?”

“其实这份证据只能说明母亲和车厂有私下交易,并不能直接给母亲定罪。”戴林暄笑了下,眼里闪过万般复杂,“所以他把这份证据给了我,要我去检举母亲。”

“……操。”赖栗面色不善,“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讨厌。”

不管戴恩豪的车祸是不是蒋秋君所为,戴松学这种要孙子举报儿媳的行为都算得上其心可诛。

就算不成功,也能离间他们母子。

戴林暄记得特别清楚,那天阳光不错,他去老宅找戴松学,周围的鸟叽叽喳喳地叫唤,特别吵。当时戴松学坐在轮椅上,就剩半边胳膊还能动,力气却很大,攥着他的手腕不肯放开,要他蹲下来听自己说话。

偏瘫多少影响了戴松学的说话功能,吐词特别费劲,有点含糊不清。

“不过那句话我听过很多遍,他刚开头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戴林暄模仿着戴松学的腔调,“林暄啊,做人要有良心,识大体,辨善恶,明是非。”

赖栗感到说不出的恶寒,他等了会儿,戴林暄却没了下文。

“后来呢?”

“后来就出国了。”

赖栗拧了下眉头,奇怪的违和感……总觉得不仅于此。

如果只是这样,那按照戴林暄过去的性子,哪怕难以接受、痛苦万分,也会尽全力去调查父亲车祸的真相,在拿到证据后将犯罪者送进监狱,即便那是他的母亲。

可戴林暄竟然直接不管不顾地逃避了。

赖栗说:“你是不是瞒了什么……”

戴林暄和他同时开口:“刚出国那段时间,你一个电话都没打来,我想着,你大抵也不在乎……”

“我是气你抛下我一个人走了!”赖栗咬牙切齿地打断,“我哀求过你多少次,你都不同意我和你一起出国,找各种理由敷衍我!你喜欢——”

理智崩塌前一刻,赖栗终于想起车里还有个司机,他堪堪停下嘶吼,平息片刻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问:“你喜欢我,是我的错吗?”

戴林暄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子早就停进了车位里,刘曾一开始被赖栗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一跳,就没说话,直到感觉后排没动静了,他才试探地打破僵局:“林暄,小栗,会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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