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一只红薯,吾妻忘了(3 / 3)
打不相识,结为忘年之交。后来听闻他遭逢不幸,佩剑也佚失无踪,那日城墙之上,我与东方兄决斗,见你佩此剑,我竟误以为你是害死清越兄弟,夺他剑的凶手后人。”
“那一剑,我气昏了头,用了十成的功力。”
西门二狗指着李焉识:“当时,幸得此人为你挡下那一剑,若非如此,我便是死也无颜见清越兄弟了。”
她侧过脸来看着李焉识,什么话也没说。
他背后那一长道伤疤,她一次次地抚摸过,吻过。他也答过,是为了救人而留。这个人,她猜测过是他的忘了姑娘,她酸过醋过,还埋怨过自己的不大度,却没想到,那个人也是自己。
她是很想说,也有很多话要说,可看到李焉识满眼痛楚地望着她,她便不知道说什么,更无法开口了。
这个真相,比她猜测到的,推测出的,还要残忍得多。
从他的母亲,到他的父亲,再到他自己,虽未亲自动手,却都是池家村轰燃大火中的一根柴。
清明那夜,他娓娓道来的故事是没有作假,可却春秋笔法,有意隐去了太多。
他骗了她。
她想,她该恨他的。
可清明之前,他一遍遍说着自己不过是忘了姑娘的影子,一次次忍痛推开靠近的自己,独咽苦果。
他骗了她。
她想,她无法恨他。
那间紧锁的厢房,锁了他与忘了姑娘所有的回忆。
她偷偷翻窗溜进去过,她看见了那封隐去姓名的遗书,那条白绫,那两碟子酸糖贡品,那只写了吾妻忘了的灵位。
吾妻忘了。
忘了姑娘,遗忘一切的,是自己啊。
他的亡妻,他的沧海,他的巫山,他的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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