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天壤之别,你不是他(2 / 3)
她撑不下去了,再多待一刻,哪怕是一瞬,她都害怕眼里的泪珠,呼吸里的鼻音会被对方发觉,转身摸索着离开。
“阿惊,对不起。”
“你确实对不起我,但我不接受道歉。”
“这个还给你,我不必夺人所爱。也……愿你一如既往,平平安安。”
她摸索着,从怀里取出那枚平安符,放在他的手心,狠狠心,转身便要离开。
他的心若骤坠深渊,被无力的失重感紧紧包裹。
他就势拉住了她的手,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阿惊,不要走,让我再抱抱你。”
她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她仰起头,深深呼气,过了半晌,才从怀里取出两枚糖,将一颗放在他手心里。
“吃颗糖吧,糖吃完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好……”
听见他打开糖纸声窸窸窣窣,她也送了一颗糖入口中,眼泪滴答在他的手背上。
“好酸啊。”
往昔浮现,余音萦绕。
哒哒的马蹄,噼啪炸响的火堆,长剑划烂他的衣衫和皮肉,庭院里高抛的石子儿,火光中的蜂鸣。
他说坦然相待,他说甘之如饴,他说我很确信,他说别抛弃我,他说夫人久等,他说等我回来。
“你食言了,师砚。”
她的声音无法避免地带了些眼泪的潮气和酸涩。
“是,我答应过你,那是最后一次不辞而别,我食言了。”
他的心如她的声音一般潮湿酸楚,他有太多不得已。
“阿惊,忘掉我。”
“我不,我偏要记得你。你的好和坏,我统统都要记得。”
她紧紧闭上双眼,两颗泪珠从眼尾颤抖着的睫毛上抖落,和她一样倔强,一样不听劝,一样爱撞南墙。
她记得,她第一次向他表明心意时壮起的胆。
她说人生苦短,只怕遗憾。
她说不可轻信,更怕错过。
如今……如今,愿赌服输。
她问自己,若还有下一次,是否还愿再赌吗。
“夫人真是,好难伺候啊。”
他笑着,眼泪一滴一滴,洇湿她的肩。
“我的糖,吃完了。”
她的情绪忽然若抽空了一般。他还在脑海里兴风作浪,但仿佛被按下了暂停,就像她无法阻止他的消失,就像春天一定会来。
瓶里的梅花谢了,田野的春花会再开。
这猝不及防,却终究会来的一句,使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好像怀里的她马上就会消散成烟。
他双手相扣,环着她腰的手愈发紧地,死死地搂着,他的脑袋却无力地垂在她的肩上,死命却无可奈何,徒劳地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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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求你,求你,不要走。”
她茫然地睁着眼睛,望着眼前,习以为常地听着黑暗中他的声音,却决然地抽开他的手,一根一根。
“难道,你只能活在黑暗里吗?”
他的身躯猛地一震,手渐渐松了,任由她扯开。
他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好好活着。”
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艰难地迈出第一步。摸索着原路返回,沿路歇了好几次,反反复复擦干眼泪,她不要叫任何人看见自己的坍塌。
“进去这么久才出来,等得我都困了。”
李焉识坐在柜台前,打了个哈欠。
她根本没心思听他的废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捏开他的嘴便是嗅了嗅,预想的结果并没有得到应证。
“你不是他。”
她嘲笑着自己,摇了摇头,怔怔地松了手,落寞出门。
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李焉识单手撑起,翻过柜台,叫住了她。
“阿惊。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她并未回头,扶着门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偷听人说话的毛病,还是不改,随你的便吧。”
“你就这样厌恶我吗?”
“李焉识,我们不是一路人。八婚也轮不到你。”
李焉识一步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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