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宣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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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盏火把将整个山林烧得透亮,脚步声震耳欲聋,徐椒总能想起乘江山庄前的那一夜,她不由得拽住萧珺瑶的手。

萧葳踱步了片刻,见前方的消息并不如人意,他索性要来甲胄,准备亲自前往。

众臣拦跪了一路,苦劝无果。

今上进帐中更衣,甲胄被递了来,既然后宫嫔妃都在此处,徐椒就乐得清闲。

她不动声色向后退了半步躲在安吉长公主身后。

陈知盈和包宜春相互对视片刻,而后陈知盈也避退半步。

包宜春此刻不谦让,她走进帐中,伸手拿起熠熠生辉的明光铠,沉甸甸的,如同她的心事一般。

萧葳转过身,眼神中忽然闪过什么。

郭寿连忙会意,他笑着从包宜春手中拿过铠甲。

“这铠甲厚重锋利,莫要伤了夫人。小人皮糙肉厚,还是让小人来吧。”

包宜春脸色一惊,还想挣扎几下,却被郭寿不由分说拿了过来。

萧葳脸色并不算好,他任由郭寿替他把好甲,外间群臣劝阻的声音密密传来,他烦躁道:“徐氏呢,又躲懒去了?”

包宜春脸色一白,被人带了出去。而郭寿连忙给一侧的太监使了眼色,令人去传徐椒。

徐椒垂下眸进入帐中,她看萧葳身上已准备齐整,便拿起金甲兜鍪替他系上。她心中有鬼,索性人也沉寂了不少。

萧葳忽然拽住她的手,吓得她抬起头,迎上便是男人的灼灼目光。

“你在担心朕吗。”

徐椒心底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萧葳的目光越发热烈。

“就像担心崔劭一样担心朕?”

徐椒心中一跟弦骤然崩塌,他怎么还在怀疑她和崔劭。她赶忙收起对韩夫人事的担忧,结结巴巴道:“崔先生只是奴婢的医师,陛下为何要如此骈比。”

萧葳脸色晴霁,仿佛风雪骤止一切如春,他嘴角渐渐上扬,“朕出生入死无数回,今次不会有事的。”

徐椒额前只觉温热一点,如蜻蜓点水一般,但她心中猛然如擂鼓,有些心虚地别过眼不敢去看他,却听萧葳低沉地笑。

他道:“等我回来。”

帐中骤然空寂,外间又是一阵喧闹。徐椒等了许久才掀开帐子,缓缓踱到萧珺瑶跟前。她心中有波澜,自然不淡定,有些担忧地望了眼萧珺瑶。

安吉长公主却神色自若,她抚过徐椒的手,淡淡道:“定然是无虞的。”

众人都以为她在说陛下,而只有徐椒清楚她在说的是什么。

**

山云自黑转白,一夜的喧嚣逐步归于寂静,仿佛宣告着韩夫人的结局。

诚如安吉长公主萧珺瑶所料,这是一桩无头的悬案。今上既不能轻易宣布韩夫人去世,也不能轻易断言她的遭遇,只能置重金悬赏她的下落。

不举丧、不归葬,韩夫人营营苟苟十数年,却在巅峰陨落,如何不是另一出命运的玩笑。

第二日的晚间,徐椒在帐中站了片刻,忽然被满身风霜与酒气的男人搂在怀中。他的气息凌乱无章,如醉里的狂草。

“陛下?”

“让朕抱一会儿。”

帐中的烛光渐渐明亮,身体的温度徐徐回暖,可四下寂然,唯能听见两人砰砰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萧葳才松了松怀抱,徐椒想要挣脱开,却又被他圈紧,就连呼吸也纠缠在一起。

“母亲走了、阿姨也走了,她们都离开了我。舜英,你······也会离开我吗?”

徐椒心底还未来得及作答,又听他附在她耳畔,几声呢喃:“你······会和····一起走吗?”

徐椒没有听清萧葳在说和谁,可这没头没脑的话语惹得她心下一怔。她费力扭转过身子看向萧葳发红的眼眶,“陛下?”

一个天旋地转的吻将她埋没,眼前的景致只剩下萧葳矫健的身躯。

萧葳的龙纹外袍早已被除下,夏日单薄的糯红内袍轻解开,墨发披散下来,混着薄淡的酒气,他一双赤目如化了精血的琥珀一般。徐椒素日见惯他沉静如松柏,如今邪肆荡/浪,自有一段风流,让她难以移开双目。

夏日里的山林,猛兽归巢,万物岑声。穹野静默里只有蛩声与蛙声响彻在皎皎月光下,将面红耳赤的呓吟遮掩住。

暮色四合,天地云阔,风悄悄带起帐中的一角,自有春情无限,共与谁怜。

偃旗息鼓之后,萧葳已昏昏睡去,徐椒翻过身,望他沉睡的俊容陷入沉思。她天人交战着昨日萧珺瑶对她所说。

一只素手缓缓从他温热的脖颈间滑过,抚在男人健硕的胸膛前,心口有力得跳动震令她一颤。

一个不可置信的假设在她脑海中萦绕不灭,她无数次打消又无数次拾起。

——萧葳,不会真的是喜欢她吧。

**

失去了韩夫人这靠山,包宜春瞬间有些发寒。回顾掖庭,不是徐家耕耘出的旧人,就是韩夫人与陈知盈新挖的墙角,她初来乍到,孤立无援。

今上不喜欢她,这是她知道的。可她就要这样认输吗?

不过是半步之遥,她又如何能甘心。

包夫人匆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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