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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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民做主吗?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既如此,于民有利,当推崇之,于国有利,当敏行之。看人看事,莫不从此理,正如例中父母长幼,为民为国,岂能不爱之护之,百利而一害,可行否?可容否?”

一句“可容否”点的就是长公主了,孙文贤似还怕这话不明白,点题道:“长公主所为,可有于民于国有害之事?可曾独揽朝纲,不允诸公论政?既无,何以论摄政?诸位视诸公于何地?”

已有所知的目光瞄向苏揽,孙文贤只差指着鼻子问,你莫不是不曾把朝上诸公看在眼中?

这一篇论,从根本上否定了“摄政”一说,一家独大,专断独行才叫摄政,如今朝堂上诸公都在,他们也不曾公开发表什么言论,你一个书生,连参政的权力都没有,就大大咧咧地说“摄政”,谁给你的胆子?

苏揽的面色终于绷不住了,这种论证方法他却是从没学过的,不得不说辩证法的魅力就在于此,正话反话,一人都能尽述,反正看尽,事情便通透了许多,不存在绝对的不正确。

孙文贤好事做绝,还不肯放过苏揽,或者说想要博得更多的名头,他适才的一番话语已经为他增加了不少好感度,他还指望更上一层楼,便要搏一搏了。

如今长公主所为都不见错漏,他也不敢大话说满,便总结道:“国家也是女子之家国,我辈男子或从文或从武,报效于国,功绩自可见,史书浓墨着。女子之名见于史,莫不是祸国妖姬之流,可是女子之中不曾有贤良淑德?非也,不过世人以为常,所以不言。而今,长公主有志气辅佐幼帝,姐弟之情,长幼之护,可有不妥之处?人之非议不过女子之身参政而已,于此,我却是要说一句,以国为家,为家理事,可有不当之处?”

说到此,孙文贤又是一笑,道:“莫不是诸位家中,女主人都不管账理财的?还是说,家中下人仆役,都并非女主人所安排,乃是诸位自己事必躬亲而来?我家之中,我与父亲可从未于内院之中置喙。”

于孙家,孙文贤到底不敢多说,他这般说已经是有些赌意了,未必一定成功,但成功必有好感度,值得一搏。

众人于他最后的话哈哈一笑,笑过之后各有思量,孙文贤也不在意,只看那涨幅还是占多数的便颇为满意了。

再看苏揽,又忍不住挑衅:“我自认学识不弱女子,不怕女子与我并肩,便是千古之后,亦不怕光辉为女子所掩,如此,何须提前贬谪对方?尊对手便是尊己,苏兄以为如何?”

“孙兄所言甚是。”苏揽心中再怎么想,此时却也只能“受教”,用愿赌服输的风度来赢得众人的宽容,以便他日提升好感度。

二楼上,下方这一场精彩的论战已经被不少人听到耳中,有的朝上诸公听闻不由暗自耳红,他们对长公主摄政也是多有腹诽的,此刻听到这样的说法,有人心中生了些暗悔,稍稍端正态度,有的心中却是暗恨那孙文贤为虎作伥,谄媚尊上,不是个有骨气的读书人。

这一番心思作用下,也没有哪个能够公开表态,说出赞赏或者否定的话,悄悄来,悄悄走,也没惊动什么人,但到底这场论战始末还是流传开去。

“孙文贤?那人是孙文贤?”萧明珠听闻的时候惊异之余差点儿没有摔了茶杯,怎么会呢?那人上辈子不是最讨厌自己“牝鸡司晨”吗?

不一样了,到底不一样了。萧明珠再次正视这辈子的真实,她不能够一概而论了。

她这一番被点醒的心思却正应和了多变的朝事,那许多试炼者的参与,已经让各国都发生了变化,便是安国之中,看似相同的政事可能也有了不一样的因由,不可以上辈子的结果处置,多留了点儿心,朝政更稳妥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论战二吧!实在应该和昨天那个放一起的。

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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