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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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明元年,黄巢率数十万大军攻下潼关,唐僖宗及宦官田令孜出逃,来不及逃走的唐朝官员出城投降。几日后,黄巢在长安大明宫即位称皇,国号大齐。但是,由于起义军长期流动作战,不善防守。起义军进入长安以后,长安外围并未有重兵把守。中和二年,唐王朝回过神来,调集各路勤**马,向长安进发。黄巢连忙调任朱温为同华防御使,赶赴同州阻挡唐军。

关于同州,有诗赞曰:“二华关渭水,三城朝合阳。”作为通往都城长安的交通要冲,同州自古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朱温一到同州,立刻布防。唐军先锋连续渡河强攻三次,未有胜负,两军陷入僵持之中。

步入深秋,河水慢慢变得冰凉,风也渐渐萧瑟刺骨。但不论是在黄巢军营还是隔河相对的唐营里,军士们都在热火朝天地加紧训练,各种军械有条不紊地分发补齐,战事一触即发。

黄巢军,同州大营。

同华防御使朱温端坐帅位,眉头紧蹙,左手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似在思索着什么解不开的难事。

“报!”一位斥候飞奔进帐,下跪汇报,“防御使,今日唐营中又多了两面旗帜!”

“又多了两面么...加上之前的,本月怕是增兵已不下三万了吧......”

朱温抬手揉了揉眉心,略作思索,又看向帐下一亲兵,“去喊监军...不,去请谢判官来大帐议事!”

“诺!”

过不多时,帐门掀开,一文士缓步进入帐内,叉手向前,向朱温行礼:“某见过防御使。”观这文士,头戴进贤冠,年约三十出头,面色略显苍白,似有隐疾。然清秀的细眉下,却是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其高约六尺,身着青色圆领袍衫,衣长至足踝,虽然看上去有些身形瘦弱,却又有一种丰神俊朗的气质。此人便是朱温的结拜兄弟、帐下判官之一谢辉。

“六郎快来!今日之事听说了吗,唐营又有援兵到了!”朱温看见谢辉,连忙起身,领着他向营帐一旁的沙盘走去。

“某来时路上已经问过斥候了,新增的两面旗帜一面上书‘诸葛’,应该是唐军先锋使、检校司徒诸葛爽,另一面旗帜上书‘王’,该是左司马、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到了。”

“诸葛爽此人贪图钱财,反复无常。广明元年曾被某招降,圣人赏了他个河阳节度使,(注5)谁料这贼子去年兵败又降唐了,还害得某白白受了圣人一顿责骂。此人不足为虑。倒是那王重荣,虽然在西关门一战时大败于某,但某观其行军法令严明,深有谋略,绝不可轻视之。”

“然也,二哥请看。”谢辉指向沙盘,“我军防区西起华州,东至黄河洛河口,此段河道我军驻扎的左岸崩塌严重,唐军所在的右岸却较为固定,此为易攻难守之势。时至今日,敌军先锋已至三万,大小船只不下百余。前日我军小败,粮草虽仍充足,船只却已不多。天时地利人和,我军已失其二,若此时出战则必败无疑。”

朱温叹了口气,无奈道:“某又何尝不知,月初唐军未至,某已遣使长安,报请济师。至今日为止,某接连表请,先后上表十数次,起初圣人是不答一言,后来竟严词驳责,道某手拥强兵,不肯效力,有谋逆之心!真是荒谬!”

“二哥,以某之见......”

朱温忽然看向帐门,同时做手势制止谢辉继续说下去。

“哗————”帐门掀开,一个尖酸的声音传了进来,“哟,防御使倒还坐的安稳呐,这唐军都杀上门啦,防御使兵粮充足却按兵不动,莫不是起了什么异心?”

此人步入帐内,只是瞥了一眼朱温,脚下却一步未停,径直走向朱温的帅位,待坐稳后稍作整理衣服,才再次望向朱温,足可现其傲慢及轻视。此人正是黄巢军同州大营监军严实。

“监军莫要说笑,某对圣人一片赤忱,苍天可鉴,怎么会有二心。”朱温离开沙盘所在,走向严实,手在背后悄悄做了个手势,示意谢辉留在原地。

“那防御使为何不立刻出兵,击退唐贼!”

“监军有所不知,我军新败,唐军气势正焰,此时不宜轻动。某已向长安求援,待援兵到来,合兵一处,定能一举击溃唐军。”

严实猛地站起,双目圆睁,怒视朱温:“哼,朱温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明知那李克用逼近长安,各路兵马已在勤王途中,此时到哪找援军给你!你不派兵回援圣人也就罢了,还妄图以花言巧语蒙骗圣人!且待我修书回禀,让圣人看清你的真面目!”说完,严实怒冲冲地向外掀开帐门,冲了出去。

“监军慢走。”朱温对着帐门略施一礼,回头走向沙盘,对着谢辉笑了笑,说道:“这严实,仗着是圣人同乡,对军事一窍不通还要指手画脚,战事如此严峻,某还不得不与其空费唇舌,真是可笑。对了,六郎,刚刚说到哪了?”

“防御使,某有一言,还请暂屏退左右,听某细细道来。”

朱温回头示意帐前士兵退下,待士兵都退出后,笑着对谢辉说:“六郎有话快说,莫要卖关子了。”

谢辉向前一步,来到朱温身边,轻声说道:“二哥,现下即将入冬,此处地势易攻难守,我军补给又尚不见踪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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